余生,探查了皇宇辰的伤势。
虽看起来伤口狰狞,但多是皮外伤,加之精疲力竭和急火攻心,昏迷过去。
另外一名幸存的护卫,伤势颇重,流血过多。用过药物之后,勘勘保住了性命,后面能恢复多少,现在没法下结论。
五名贴身护卫,跟随余生时日很久,在他还是东王的贴身护卫的时候,五个护卫就跟随余生,至今已经十余年了。
这十余年中,无论是大小战役,还是明枪暗箭,不知经历了多少。几人也伴随余生一同成长,修为稳步增进。若没有意外,假以时日,这五名护卫,全都有希望冲击武师级别,成为帝国的顶尖强者。
可是……
余生静静的站在两人的卧榻前,两人身上的伤口经过处理,已不在流血,此刻已然陷入深度的昏迷中。
屋内,除了余生,没有别人。
余生的脸上,面无表情,心中,一片冰冷。
此次出征飞地,他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一定要保证一件事,那就是皇宇辰的安全。
可此刻,皇宇辰身受重伤的躺在自己面前,深度昏迷。
自己出生入死的五个兄弟,四死一伤,而这个伤的,以后能不能站起来,还是未知数。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大意,中了敌人的轻敌之计,让自己认为敌方不堪一击,让自己犯了这么大的失误。以至皇宇辰受了重伤,死伤了两百名军士。
现在,愤怒,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余生最后看了一眼皇宇辰,迈步,走出了房间。
长乡城的城主府,比城内其他的房屋好上很多,但也远远不能和东宣城相比。余生留下了一小队军士守护城主府,自己一言不发,走到了长乡城后门门前。
“拿一套装备来。”余生语气冰冷,吩咐守在城门处的一名军士。
这军士没有说话,只双手抱拳,退了下去。
不一会,三名军士走过来,一人牵着一匹战马,手持长戟,另一人抱着一副盔甲和里面的衣物,最后一人端着一个水盆,水盆中盛有清水和一块毛巾。几人快步来到余生身边。
之前的行军,余生一直没穿他的将军盔甲,身上穿着的,是城主软甲。之前在城头之上,因为浸染了鲜血,已被他脱去,此刻余生赤裸着上身,全身一片血污。
余生先将自己全身血污的衣物脱去,然后用清水轻轻的将身上剩余的血污清理干净,再接过军士递来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起。
身边的军士,没有人说一句话,整个长乡城后门附近,一片死寂,冰冷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地区。
慢慢的,余生将一身盔甲穿戴整齐,带上将军的制式头盔,整个人显得飒爽起来。通体黝黑的盔甲,前胸处,一片细密的刻文,上刻一头狰狞的猛兽,栩栩如生。
将佩刀插入腰间,将自己的两把短刀也插在盔甲之中,余生接过长戟,翻身上马。
黑色的骏马明显被刷过,全身黝黑,没有了之前的
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黑的发亮。坐在上面的余生,轻轻的将头盔上的罩面拉下,只留一双眼睛,那眼神,透着寒芒。
“开门。”在马背上坐定,余生轻声下令,负责守门的军士,缓缓的打开了长乡城的后门。
所有东王府的黑甲铁骑,都知道余生要去做什么,而余生要做的事,他们无法跟去。
皇宇辰和那名护卫被抬回来的时候,余生就下了死命令,所有人固守城池,若有半点闪失,军法处置。
而余生,现在,要单骑出城。
城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城门之前,一片的敌军尸体。
灰色的战甲在交接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发黑。浓稠的血液浸染了城前的土地,马匹踩在上面,有些发粘。
余生并未下令让军士们打扫战场,而是固守城池。部队所剩的箭矢和器械,足够守住长乡城。
余生策马出了城门,手握长戟,缓缓的走在城前的空地上。马匹踩在敌人的尸体之上,发出一阵轻响。
身后的城门,缓缓关闭,军士们都站在城墙之上,目送余生缓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