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请了安,王贤妃宽慰起她:“娘娘何必与她计较,苏氏不知眼色,自以为有皇上的青睐便可为所欲为,可到头来还不是任由娘娘处置?您罚她半个月,皇上也不曾替她说话半句,待娘娘还是一如过去。”
“你懂什么?”赵环横眼喝道:“苏氏敢搬出皇上来堵本宫,那皇上必定是默许了的。本宫禁足苏氏,皇上表面虽没有说什么,但前段时间还不是该赏什么就赏什么?没有绿头牌,她都能勾住皇上的心,再看看你们!”
她突然暴躁起来,瞪向王贤妃身边的蒋素鸾,“尤其是你素嫔,半月来你也有侍寝几次,怎么就勾不住皇上的心?怕是人躺在你身边,心里还惦记着苏氏那个jian人。”
蒋素鸾被她说得分外难堪,红着脸却只能低头,小声道:“是嫔妾无能,娘娘恕罪。”
王贤妃觉得瑾贵妃这话说得分外难听,然而并不敢表示,只能尽力说好话安抚对方。
赵环早年脾气暴躁,经常对不顺眼的低等妃嫔打骂杀伐,但近两年收敛许多,人前还惯常表现得宽容和善,不过对亲信却没有的。她将王贤妃与蒋素鸾好一通谩骂,让贤妃去对付了苏媛。
贤妃临走前还小心翼翼的问:“娘娘早前不是说苏氏不值一提,关键还是谢嫔吗?”
“谢嫔如你所说不过是个小丫头,成不了什么气候,且让她蹦跶着去,皇上宠她不过就是见她可爱贪个新鲜,苏氏才是上了皇上心的。”赵环说着语气惆怅,心情失落。
贤妃与素嫔战战兢兢的出了钟粹宫。
到了殿外,蒋素鸾低声道:“贵妃说的轻巧,让娘娘您除了苏氏,那苏氏又岂是好去的?这宫中谁看不出来皇上待玉贵人的用心。”
贤妃苦笑,沉默着走远些才回道:“她是想的容易,这恶人都让我去做了,自己博个好名声。”
蒋素鸾因复宠之事很感激身边人,替她不平道:“她虽是贵妃,但娘娘您也位居妃位,大可不必……”
话未说完,贤妃就摇头:“我这个贤妃,当的是摇摇晃晃,是荣是辱都在她赵环的一念之间,连秦妃都不如。”
“秦妃是有小公主在身边,贵妃念着公主难免礼待她几分。”
贤妃心里难受,“说到底,让秦妃代孕的主意,当年还是我给贵妃出的。”
蒋素鸾听得惊诧,目露震惊。
“想我王家当年何等风光,如今却落到仰人鼻息过日子的地步,那秦妃又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开我玩笑?”
“娘娘何必气馁,等王将军凯旋而归,不说秦妃,就是贵妃都不敢驱使您?何况,您还有王尚书呢。”
“是啊,我还有大哥与父亲,不过就是二哥一时失利罢了。”贤妃语气感慨:“她赵环盯着的是凤天宫那把凤椅,虽说她怎么做皇上都一如既往的宠她,但贵妃要争贤德名声,又怕皇上心中对她冷淡,许多事自然不愿亲自去做。”
她抚着手上的指套,沉吟片刻凝色添道:“素嫔,你进宫也有大半年了,受的恩宠不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闻言,蒋素鸾面色通红,低声道:“嫔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王贤妃睨了眼她,提醒道:“你别看玉贵人刚进宫,侍寝的次数也不比你与萧贵人多,可是连贵妃都在忌惮她,你且自个儿努力吧。”
蒋素鸾揪着帕子,小声道是。
王贤妃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足叹息,“本宫让你努力,本宫又何尝有过动静。这宫里的女人,想有个依靠真的太难了……”她的声音从有渐渐变无。
宫人都在谈论玉贵人,解了禁足当日就被翻牌子,闭在宫中时又得皇上亲赏玉佩,可见被搁在了万岁爷心尖上。
乾元宫宫灯明亮,琉璃穗珠玉光盈盈。帝王榻前,轻解罗裳,美人背立银釭,如描似削身材,满搦宫腰纤细,举措间多有羞怯娇媚,直让人春宵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