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与赵初拐弯抹角的猜来猜去。
无趣的很!
故而她直接问他的来意。
“苏氏阿茵!”赵初衣袖一拂,双手背在身后,神色高深莫测的看着苏茵,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治疫有功,随便求个一世富贵,或者别的,只要不太过分,大王都会应允的。”
苏茵淡淡笑起,却是一言不发!
任由赵初目不转睛的看着。
赵初一顿,接着又道:“朝堂之上断不是女子可以呆的地方,只要你一出现在那里,便会别那些个言官,给撕成碎片。”
苏茵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
这个世道,一言可兴一国,一言也足可灭一国。
比之利刃,真正杀人无形的是言语。
她如何不知!
直待赵初一语落下,她才轻轻的说道:“我知!”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
赵初声音一沉:“你不知!”
朝堂之上,从来都是刀锋箭雨,生死一线,她怎会知道。
“趁着大王旨意未下,一切尚可转圜,你立刻入宫,无论是去求富贵荣华也罢!去求锦绣良缘也罢!莫不可踏入朝堂!”赵初说的是语重心长。
听上去字字句句,皆是在为苏茵考量。
他之语,与容华之言又不同。
容华给她的是告诫。
而他给她的却是主意,是如何去做。
苏茵仰头看着赵初,微微一笑:“你又是在惧什么?”
她既不能与他结成同盟,她是生死又与他何干!
他何必巴巴的赶来,说了这么一番!
倒是耐人寻味了。
赵初瞬间一怔,随即回复如常,他嘴角噙着笑,张口说道:“我惧什么?大概是惧这天下没了你这样的对手。”
苏茵勾唇一笑,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赵初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惧什么,我是知道的。”
朝堂固然凶险。
可苏青远是她父亲,原深是她舅舅,他们背后站在赵奕,还有赵奕强大的母族,他们若要保她,谁又敢动她?
他不过是怕他们同仇敌忾,站在同一战壕罢了!
而她身后是数以万计民心。
别以为她不清楚。
“我言尽于此!”赵初一副无话可说的摸样,淡淡的扫了苏茵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苏茵一人站在那里。
苏茵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湖面,此时风平浪静,清透的湖面好似一面巨大的镜子,一眼望去令得人心中宁静。
赵初前脚刚走,宫中的寺人便来了。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苏茵,双手一叉:“大王有令,苏氏阿茵治疫有功,特赐官居九卿,位少府,明日起随朝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