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茫然无措的走出门,知道了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这种感觉就好像心被剜出来一样生疼,怎么会呢?明明他们那么疼爱自己,明明自己已经跟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吗?
趁着顾以琛和夏安心都睡着,容夏跑出了顾宅。
外边的雨下得还真是大,打湿了自己的鞋子和衣服,可是容夏毫不介意,或者说她早已经忘记了这些。
就这样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苏天佑家楼下,真是讽刺,原本以为这份爱情不属于自己,现在看来原来以前所有的荣耀和幸福都是和别人借来的,借的,恐怕就要还吧。
她一下两下敲打着苏天佑家的门,一下,两下,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可是却始终无人应答。
“苏天佑,你在哪啊……”太累了,她终于瘫倒在了苏天佑家门口,衣服尽湿,像个女鬼一样,因为寒冷,她抱住了自己的双腿。
其实容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来找苏天佑,明明他不爱自己却还要抛开受罪,可是她就是很像看看他,很像他在自己身边,很像抱着他说说自己的委屈。
这样就够了。
苏天佑最近在赶一个案子,他在公司工作了一整个通宵,东方泛白,他才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走到休息室睡了一会。
睁开眼睛,夏安心已经给他打了还几个电话,他暗暗思忖,催的这么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他捏捏自己的眉心,然后给夏安心回了电话。
放下电话,苏天佑表情凝重,容夏是一个多么心高气傲的人,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有多么伤心可想而知,而这么久以来,她最依赖的还是自己。
他连外套都没有穿,沉着脸走出办公室,公司里的人看惯了开夜车的苏天佑,可是从没有看过他脸色这么不好的时候。
把车子开到飞快,开到路上的斑斑雨迹,可能是工作得太认真,他居然连下雨都不知道。这样想来,他心里的不安又放大了一分。
果然在自己家的门前,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他依然看得出来,那个人就是容夏。
她衣裳全都湿透,甚至在往地板上滴着水,而小脸却是在泛着白色,身体微微颤抖,这么冷的雨夜,她都不会给自己打个电话吗?就这样虔诚的等了一夜,想着她的绝望和寒冷,苏天佑心疼之际更是心疼。
“蠢女人!”他咬牙切齿地走过去,抱起容夏,果然容夏已经发起了高烧。
“夏夏,夏夏,你醒醒。”苏天佑打开门,把容夏抱进房间,完全不顾自己昂贵的西装是不是会弄脏。
他调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把容夏放在床上,顾不得那么多,害怕她着凉就脱下了他的衣服。
他一句话不说地做着这些,但是脸色铁青,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个女人怎么不知道爱护自己,如果她真的……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个后果。
帮她脱下衣服,想去找到自己的家居服给她换上,可是容夏的身体不安极了,她伸出手拉住他,迷迷糊糊地说道,“别走。”
“我不走,我去给你找一件衣服。”苏天佑回到,就在他要拨开他的手的时候,容夏反而拽的劲儿更大了,“天佑哥哥,别走。”
苏天佑好像雷劈一样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容夏,“你叫我什么?”
“天佑哥哥,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了呀?”容夏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念叨着梦话,“我就知道你已经忘记我了。”
苏天佑哽住了喉咙,“你说你是……”
“爱哭鬼,你真是我见过最爱哭的男孩子,我成年了就来这座城市找你,可是上一次的旅行,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你,可是你已经不认得我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容夏聚好像在讲述一个故事一样自言自语。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儿时的苏天佑有很严重的哮喘,在国内的治疗没有什么效果,所以苏爸爸苏妈妈就把他带到了伦敦。
英国的天气湿润,适合养病,可是毕竟小,见到什么事情都觉得稀奇,有一天他自己出来玩的时候,就这样走丢在伦敦街头。
小时候的苏天佑特别爱哭,所以一个人孤独无助,又是异国他乡,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小天佑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中国的小姑娘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是小天佑和小容夏的第一次相遇,从而注定了这种一生的瓜葛。
刚开始容夏用英文跟苏天佑说话,可是他完全都不搭理,反而哭得更凶了。
容夏歪着头想了想,“喂,你是不是中国人啊?”这时小天佑停止了哭声,呆呆地看着容夏。
“你看吧,我就说你是中国人嘛,真巧,我也是哎,我叫容夏,你叫什么呀?”容夏坐在苏天佑的旁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