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瑾禾如此打扮,顾瑾容眼底闪了闪,他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又没有说出口。
顾瑾容道:“我会安排人尽量给你找,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二十多年前做这一行的雕刻师傅最考验的便是技术,所以年纪都不算小了,如今还健在的可能已经不多了。”
顾瑾禾微微弯唇:“我知道,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麻烦二哥了。”
顾瑾容笑了笑,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得上是麻烦,他只需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替他去找人。
顾瑾禾自然知道,但她却不能真的当做什么事也没有,理所当然的要求别人为她的事奔波劳碌,虽然这是顾瑾容的人,但她还是要感谢。
正事说完,茶室安静了片刻,只听偶尔响起的潺潺水流声,鼻尖茶香泗溢。
顾瑾禾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二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顾瑾容放下手里的茶盏看向顾瑾禾,随后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他道:“你是想问我,还记不记得大伯和大伯母的事吧?”
顾瑾禾垂下眼帘,从前她一直避开这个问题,不闻不问,好似只有这般,就能忘却她的父母真的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如今到了年底,看着院子里渐渐张灯结彩的装饰品,她突然开始想起他们,心里渐渐想要知道他们生前的事。
但她父母的事,老夫人一直缄默不语,从来没有在她面前主动说起过关于她父母的事。
二叔他们她也不方便去询问,顾瑾宽最近显然易见的比较忙,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
顾瑾宏近段时间被秦意缠着,一直在外面躲着她走,除了初一十五前一天回来,几乎日日都在外面。
顾瑾宇现在看着她的眼神,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而且他的年纪,在二十年前可能还不到记事的时候。
而唯一不怎么出门的只有顾瑾容,他当年应该八九岁了,按理来说应该还能记得关于她父母的一些事的。
顾瑾容浅浅呷了一口茶,沉思片刻,说道:“当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我记事早,大伯和大伯母出事,你又失踪,那两年是整个顾家最沉寂的时候,几乎是闭门谢客的状态。”
老夫人沉寂了没多久就让人建了一座庙堂,整日待在里面,几乎将顾家都交到了二叔的手里掌管。
他父母平日里也是严肃过多,就连最爱笑的母亲都收敛了情绪,几乎很少笑过。
“我记得大伯是个儒雅英俊的人,脾气最是温和不过,对待我们几个小辈也都很好,大伯母······”
说到到这里顾瑾容突然停顿了下来,他微微皱眉似乎在仔细回想什么。
顾瑾禾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过了很久,但也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罢了。
就见顾瑾容突然皱紧眉头说道:“抱歉,我不记得大伯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不是曾见过大伯母的画像,他可能都会不记得大伯母的样貌。
这件事非常让人疑惑,之前没有想起过,便没有发现,现在顾瑾容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
之所以说是一些,是因为他知道同一时期,同一时间出现的大伯和大伯母,但偏偏只记得大伯,不记得大伯母。
顾瑾容神情微敛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平常见到大伯的时候多一些,大伯母似乎不怎么爱出门,只有每个月月底的家宴上才能见上一面,但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并不多话,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顾瑾禾没有注意到顾瑾容的神情,她闻言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收拾好心情。
顾瑾禾:“没关系,那二哥就多和我说一说我父亲的事吧,你知道的,当时我才三岁,小时候的事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