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西一双邪气的眸子一暗,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吧!
“御西。”一声细若游丝的声音惊醒了沉溺在回忆中的龙御西,唐曼困难的睁开双眼,一双清亮的凤眼此刻已经变得黯然,感觉到自己身子的冰冷,下意识的向龙御西靠近,呢喃着,“好痛、好冷啊。”
“娘子,很快就不痛了,乖啊。”龙御西轻轻地摩挲着唐曼的面颊,低沉的声音诱哄的说道,“很快就不痛了,你忍忍好不好?”
唐曼一双凤眼渐渐变得清醒,嘴角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看向龙御西,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真好,蓦地。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从她的身体中流失让唐曼猛地清醒,看到龙御西的手腕和自己手腕汩汩流出的鲜血,蓦地瞠大眼睛,挣扎的就要起身,却终究无力的跌在床上,一只手着急的抓向龙御西受伤的胳膊,口中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御西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唐曼不禁细看龙御西的脸,这才发现,他古铜色的皮肤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苍白和虚弱,眉头紧紧蹙起,似乎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唐曼心中一痛,凤眼中弥漫着痛苦之色。
御西在做什么?
唐曼心中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身子竟然虚弱的没有半丝力气,她只记得快要走出屋门的时候李纤儿快速的洒出一些什么东西,让她几乎躲闪不及,痛的几乎昏倒,似乎李纤儿疯狂的大喊着什么苗疆禁蛊,唐曼一惊,在看看眼前的情形,蓦地明白了,那些是蛊虫!
“娘子。”龙御西强行的压抑住全身传来的嗜血焚心的痛楚,看到唐曼的急切的样子,目光躲闪不敢看向唐曼的眸子,忽然之间委屈的说道,“娘子没有看出来为夫是在救娘子吗?难道娘子在怪为夫保护不周?”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她,更不想让她知道他将会死去,他不忍心,他只想让她快快乐乐的生活着,照样视钱如命,照样嬉笑怒骂,照样活出真实的她,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让他最后再叫她几声娘子。
娘子。
娘子。
龙御西心中不停地念着,一双邪气的眸子中染满了痛,连忙低下头,不敢让唐曼看见自己事态的样子,他的娘子聪明得紧,绝对不能让她看出来。
“可是你为什么。”唐曼看着龙御西,悄悄的放下心,御西可是江湖中的不死阎王,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慌乱的颤抖,好像要失去什么了一般。
“娘子难道还不相信为夫的医术吗?”龙御西瞬间笑开了,好像一个孩子一般笑的得意洋洋,似炫耀似得意,一双邪气的眸子眸中渐渐染着痛楚,高大的身子僵直着,身体的痛楚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嗯,我相信!”唐曼点点头。
“快,第十八只蛊出来了。”没有等唐曼说完,卓玛眼尖的看到第十八只蛊虫已经顺着唐曼胳膊上青筋缓慢的游动出来,大声提醒。
他敬重龙御西的有情有义,再加上十八蛊系属于苗疆之物,他信中说不出的愧疚,他的心中已经有些明白下蛊的究竟是谁了,卓玛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声,清尘,几年不见,你为何会变的如此歹毒?当初你既然已经选择离开苗疆,为什么还要用苗疆之物去害别人。
龙御西连忙凝神静气,一双邪气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唐曼的伤处,看着胳膊上的青筋缓慢的游动着,不同于前十七只蛊虫的迅速,第十八只异常缓慢,可是却也让龙御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只蛊虫不好对付,成败在此一举,他赌不起,他的娘子,他的爱人。
第十八只蛊虫。
卓玛的话在唐曼的脑中如一颗原子弹一般狠狠的炸开,身体上的痛苦已经变得无足轻重,脑中满满的都是苗疆十八蛊。
我看你怎么解苗疆千年以来都无解的苗疆十八蛊?
我李纤儿得不到的也绝对不会让那个贱女人得到,疯狂的女声在她的脑中不停地回响。
无解?
唐曼心痛的厉害,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一双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伤口,无解的苗疆十八蛊,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在解蛊虫?
移花接木。
在她昏迷的时候似乎有个声音在她耳旁低低的说道。
不。
唐曼顿时惊恐的缩了缩,死死的瞪着自己的胳膊,青色的印记已经游动到她的手腕处了,移花接木,是、是。
唐曼几乎不敢在继续想下去,是将她身体里的蛊虫转移到他的身上,那么死的会是。
眼见着第十八只蛊虫就要出来,唐曼不知道何处来的力气,身子猛地弹起,大声惊叫道,“不,不要。”
龙御西没有防备的被撞到一边,看着唐曼情绪失控,一时之间怔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关键时刻,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龙御西眸子缩了缩,诱哄道,“娘子快过来,现在已经是治疗的关键时刻,不能任性知不知道?”
他怕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的面前毫无声息,只要想到那种可能龙御西就觉得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愿意的,绝对不能让娘子有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