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吃,我去办手续。”褚峤嘟囔了一声,悄然走出病房。
安然左臂轻微骨裂;后颈部位被爆炸的残片割伤,如果偏离半寸,便正好是咽喉的部位;后背因为车辆拖拽摩擦,软组织严重挫伤;她的腿上,被爆炸后的铁屑钻入,伤口已经做了清理,但是伤口的剧痛却让她不能行走。
办完出院手续,安然在方子恒的搀扶下,走出病房。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受伤的腿部传遍全身,安然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她咬咬牙,坚持着,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方子恒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扶着安然的胳膊思考了一下,最终,他好似
下了巨大的决心,于是,他一弯腰,一把抱起了安然,托举在怀中,大步走向褚峤的汽车。
然想要挣扎,可是浑身的剧痛让她无力动弹,于是,她放弃了,她任凭方子恒托抱着自己,轻轻放进了褚峤的车内。
送着褚峤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方子恒的心底空落落的。
临
近年底,走私猖獗,支队打击走私的任务异常繁重,每一位边防战士都在超负荷的工作,他方子恒不能因为个人的儿女情长,将自己的战友,抛弃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
但是,方子恒觉得,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褚峤的车接载走了。
申城市,在冬日的微凉中,迎来了沸腾的一天。
所有的电视台、报纸、各种自媒体,在12月1日这一天,被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刷了屏:
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的酒店“东烨酒店”,因为容留、禁锢妇女做违法乱纪行为,而遭到了查封。
酒店的老板程喜祥也因为容留妇女违法乱纪,而遭到逮捕。
从酒店内,一共解救出了五名被禁锢的失踪妇女,加上在海边废弃工厂内解救的的失踪人员,本次行动,一共解救出了四十五名被拐卖的人员。
虽然说此次破获的案件解救的人数破了记录,但是,与两个月中失踪的人口相比,这些成绩简直是微不足道的。身为打拐办组长的老贺脸上却看不到喜悦。
申城市公安局内,前所未有的忙碌。
局里两个大会议室都空了出来,用以安置从海边废弃工厂内解救出来的被拐人员。
所有休假的警员全部返回岗位,就连公安局隔壁的消防中队的战士,都被借调了过来,他们要帮助四十五名被解救的人员,登记核实身份,通知所在地的公安,以及通知他们心急如焚的家属。
安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贺正与田勇军坐在一起,看着厚厚一叠问讯笔录。见到安然回来,两人都一愣。
“你把她接回来干什么?这种状况,医生也让你们出院?太不负责任了吧!”老贺严厉地呵斥褚峤。
褚峤扶着安然站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老贺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你说我啥时候能犟过你这宝贝徒弟!”
“回都回来了,有本事你谁能再送回去。”简丹赶紧从厚重的资料后面钻了出来,上来扶着安然,也给一脸无辜的褚峤解围。
“不就是破了点皮吗,看你们风声鹤唳的!”安然在简丹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破点皮?看来,以后《汉语大辞典》要为你这‘破点皮’重新释义。”褚峤回到自己的桌子前,看着一脸憔悴的安然,心疼,又无奈。
“安然,你真的能坚持?”田勇军手里拿着大把的材料,探询地问到。
“没事,这点伤算什么,训练受的伤都比这严重的多。”安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我就不管那么多了,你回来正好,昨天,从海边废弃工厂内,一共抓获了十二名嫌疑人,这是初步的口供,你先看一下。”田勇军说着,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安然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