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而想要判定这个假设是否成立,只需要她找来一人逼问便知。
只是,她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操心起这件事了。
洛瑶的死是否有冤情关她什么事?
赵凌痛失心中所爱又碍着她什么关系?
周嫣然和皇后娘娘二人之间究竟在唱什么戏,和她楚星月又有何干?
这些事、这些人,都跟她没有任何牵扯,她何必要让自己钻进来,惹来这些麻烦?!
心里虽说是这样想着,可楚星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越告诉自己不要插手这件事,她就越介意。
到最后,她甚至有些躁动不安,总是觉得自己若真的撒手不管,就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连抬起头堂堂正正站在日光下的勇气都快没了。云霄依旧沉浸在对洛瑶死去的悲伤情绪中无法自拔,声音喃喃的说:“这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洛瑶小姐,而最深的受苦者却是王爷。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明知道洛瑶小姐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却不能替
她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后都背负着污名,看着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楚星月眼神透彻的看着云霄,问:“你们猜到谁会是凶手了吗?”
云霄咬了咬腮帮子,眼神中带着恨色:“虽说皇上与皇后都不愿意让王爷再插手这件事,但是在私底下,王爷也派人悄悄地调查过,这里面,最可疑的就是周贵妃。”“周贵妃与洛瑶小姐是好友,经常能够自由出入洛府,再加上,那日洛瑶小姐进宫向皇后请安后不久,周贵妃也被带进了宫内向皇后请安,鲛珠就被放在永和宫的后殿,她周嫣然同样有机会拿到鲛珠;所以
,她的可疑绝对是最大的。”
听着云霄的分析,楚星月却是轻轻笑出声,晶亮的眼睛里带着洞察一切精明之色:“你真的以为,五年前的那场鲛珠失窃案,只有周嫣然一人可疑吗?”
“王妃这话是何意?”
“本王妃的意思是,从一开始,你们就被人热耍了,无形之中忽略了真正的背后凶手。”
楚星月一笑,继续道:“不错,她周嫣然的确是这场冤案的制造者,可她撑死了只能算作是顺手推舟,将洛瑶推向了死亡的边缘;可是,真正害死洛瑶的人,并不是周嫣然,而是另有其人。”
云霄立刻睁大了眼睛,诧异道:“这怎么可能?这件事是王爷亲自调查,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疏漏?”
“别忘了,自古以来入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凌手段了得是不假,可是,当他在亲眼目睹自己喜欢的人惨死的那一刻,你认为他还有多少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地想清楚这整件事情的脉络?”
“人在痛苦、悲伤、绝望,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面前,再聪明的人也会变成智障,轻而易举的便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云霄一怔,整个人都呆呆傻傻,只是愣愣的看向楚星月。楚星月倒是对他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而是细细剖开当年之事,对他慢慢讲道:“从一开始,什么鲛珠失窃、诛杀宫人这些行为都不过是一些前菜罢了,皇后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让所有人
都以为对于鲛珠被偷这件事,她十分的震怒;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宫内人人自危,连慎行司都跟着介入调查。”“就这样,一个早就被谋划好的陷阱,成功的开启了。跟着,洛瑶被抓,鲛珠被人在洛府中搜查出来,连周嫣然都跳出来将一盆脏水泼到了洛瑶的身上;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就像是早就排演好的那样,一
个个跳出来将那个无辜的女子一步步的置于死地。”
说到这里,楚星月嗤笑了一声,对云霄道:“你说,你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想要救洛瑶,你可知,在你费尽一切心血想要拯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死神盯上,纵然是天子出面,也必死无疑。”
云霄脸色灰白,像是听见了来自于地狱的魔音,怔怔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楚星月。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后娘娘为何要害洛瑶小姐?属下记得,皇后是很喜欢她的,好多次当着众人的面夸她才情好。”
楚星月轻笑着看向云霄,反问:“我的云公子啊,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夸你就证明是对你好吗?喜欢你,难道就不能转身翻脸再想要害死你吗?”
云霄一惊,似是惊吓过度般的看着楚星月。
就是连站在一侧的春杏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她:“小、小姐,奴婢好害怕。”
“害怕什么?”楚星月淡淡的笑:“人心本来就是如此,参杂着阴暗与丑陋,那个皇后娘娘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多少也从不少人的口中听说过关于她的一些事。一个常年独居深宫的六宫之主,一个在皇后位置上一坐就坐了
二十多年的一国之母,如果没些非常手段,又如何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她的凤座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