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放紧张的看着这气氛紧绷的刑台上下,当真是为凌王殿下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当初在听殿下说,他要将这些被抓住的凶徒当众惩办的时候,他可是第一时间觉得不妥的。
岳州城内近段时间不断发生刁民作乱的案件,就在前几日,还死伤了人,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受害家属的情绪安抚好。
眼下在这种情况下将这群作乱的刁民押上来惩戒,只怕还不等侩子手手中的刀将贼人的头砍下来,百姓们就要冲上来将这些贼人们撕吃了。
果然,他的猜测一点也没错。
看着在刑台下情绪亢奋激动的百姓,他真担心凌王殿下震慑不住现场状况,让百姓们冲上来将事情演化的越来越糟糕。
可很显然,韩放的担心是多余的。
赵凌要的,就是刺激城中百姓的情绪,最好是大家越激动、越痛恨这在作乱的灾民,他的计划也就越成功。赵凌看着将跪在刑台上的刁民们恨的牙痒痒的受害百姓,向前又走了一步,道,“本王自领兵以来,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之徒,如今大灾当前,百姓流离失所,但凡是英勇男儿,都不会在此时做出如
此狼心狗肺之事,可没想到眼下,就在这岳州城内正在发生着这样的事。”说着,赵凌就转过身,眼神咄咄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刁民,“本王在京中接来圣旨成为赈灾钦差的时候,朝中有不少人都在暗暗揣摩着本王这次出京还能不能安全回来,因为,但凡是大魏的子民都知道,我大
魏只要是发生灾情,若是赈灾不利,就会有刁民作乱,更厉害者,甚至不得不动用军队前来镇压。”“前有洪武二十三年的林州灾乱,后有襄和十七年的乾州大旱,这两次灾乱至今都被史官记在史册上,并非是这两次灾情有多严重,而是这两次大灾后的暴乱却是最厉害的;刁民作乱,蛊惑无知百姓妄图动
摇国本,最后连赈灾钦差都敢杀害;此等惊世骇俗之举,简直令人发指。”
被扣押跪在地上的犯人听到赵凌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各个冷汗乱冒。
有几个稍稍胆大的,竟然敢在这时直起身子,冲着赵凌大喊。
“我等也是逼于无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王爷,你口中所言的是大逆不道之举,我等只是因为饥寒交迫不得已才会闯进无辜百姓之家强夺些东西罢了,你不能因此就将我们押送在这里,处以重罚。”“是啊,凌王殿下出身皇族,从小就金娇玉贵,又怎么可能体谅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苦难日子;济州大灾,一夜之间饿死多少人凌王殿下可知?你在这里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想要我们的性命,我们不服
!”
眼看着这帮贼子到了这一刻还敢在嘴硬,赵凌眉眼之间的戾气就悄悄升起来。
而刑台下听到贼人说出这样话的百姓,各个面露愤恨之色,有几个脾气大的,则是要撸了袖子冲上来揍人,幸好被身边还存有理智的其他人拦住。
赵凌看着人群因为刁民的几句话而陷入蠢蠢欲动的状态,伸手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同时,眼神冷冷的看着跪在刑台上的刁民恶贼,“本王倒是没料到,你们各个还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儿。”
“不错,仔细盘算你们现在所犯下来的错,的确是罪不至死,就这样草草要了你们的性命,你们不服气,也是应该。”
听到赵凌这么说,刁民们像是重新找到了生机,脸上露出了无法遮掩的喜色,同时隐约间似乎还带了几分得意。
甚至有几人还暗想,果然当着众人的面将这样的话喊出来真的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的机会,而眼前的凌王殿下,看似是个厉害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对付。
而在场的其他百姓,则是在听见赵凌的话后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尤其是刚才跪在地上的苦主,更是面色苍白;不敢相信这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为他们做主的凌王怎么转眼间就倒戈了?
莫不是凌王真的打算放了这些贼子?真的要无视他们这些受害者的苦楚了吗?
就在人人忐忑不安的时候,赵凌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既然你们罪不至死,那今日正好本王有空,就当着大伙儿的面同韩大人一起商议商议,根据你们所犯之错,应该要治个什么罪才合适。”
说完,赵凌就慢慢踱步走回去,舒服的坐在交背宽椅上,看向坐在身侧的韩放。
韩放瞅着赵凌递上来的眼神,立即不敢怠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向赵凌回话。“王爷,这些刁民大多都是因为多次硬闯商铺、良家,趁机抢夺财物粮食,这才被下官抓了起来;因为前车之鉴在前,下官担心刁民再作乱下去恐引起民乱,这才将其下入重狱,既然王爷要求下官今日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