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是一个被人遗弃的村子,借着月光,我很快就走到了碎石道尽头。尽头是一座泥砖瓦屋,但泥砖已崩塌,瓦片已破碎。
屋子里面断梁碎瓦横陈在地,梁上还爬着老藤。
面前的荒草被人扒开,地上踩熟了一条小路,一直通往泥房里面去。
我顺着小路,钻进泥房中,发现屋子因为有围墙遮挡着月光,又缺少人气,显得非常得阴森。
我摸黑穿入屋子,从一个破烂的门口出去,发现这泥屋子是典型的四合式,屋子中间有个大院子,约有篮球场大小,院子四周围是泥房。
但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的缘故,院子中长满了过腰的杂草,庭院幽深。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除此之外便是自己脚下踩碎瓦片所发出的声音。
这屋子实在是太过幽深可怖了,我胆子纵然再大,此时也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总感觉阴暗之处有什么人在窥视自己似的。
我顺着被人踩熟的小路,穿过庭院,扭头看时发现左手边是一座朝南开的大厅,厅中放着一张供桌,桌子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
在桌子后面的那堵泥墙还算完整,只见墙上挂着两张照片,借着月光,依稀可辨那是两张黑白照,相片中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年纪都应该过了七十。
我知道这两张照片可能是遗照,我们农村人都有把老人遗照挂在厅上的习惯,因为老人如果是寿终正寝的话,这是白喜事。
有些地方办白喜事比办婚宴还要铺张,这是因为人们坚信老人是寿终而去,死后会保佑在世亲人顺顺利利,所以会把其照片挂在厅上。
只见泥墙上挂着的遗照边角上有一行小字,因为距离有些远,加上厅子内幽暗,也看不清楚照片上的是什么字?
这照片上是死去的人,我不敢多看,匆匆地穿过庭院,走出了屋子。
屋子之后是一条石阶梯,约莫有二三十级,阶梯之下便是竹林。
眼前这条石阶爬满了青苔长藤,我站在阶梯上往下面的竹林瞧去,只见竹林内依旧有红光透出,只是已经听不到那幽幽的哭声。
阶梯下的竹林很大,密密麻麻的竹子遮挡住月光,显得很是阴暗。
我吞了一口唾液,壮了状胆子,走下石阶,钻进竹林内。
竹林下铺满厚厚的一层枯叶,人踩在上面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我钻进竹林内走了二三十米,发现四周的红光越来越亮。
绕过一簇竹子,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空地,这空地四周都围着密密麻麻的竹子,上面竹叶茂密,挡住夜空。
只见在这块空地上出现了三座山坟,没有错,是山坟。
其中一座山坟前站着一个人,这人穿着一件睡衣,长发及腰,背对着自己,正在轻声地说些什么,因为她说话太小声,我也听得不太清楚。
在这样茂密的竹林内,此时又是夜深人静,站在里面本该是伸手不见五指才对,但令我奇怪的是,这三座山坟周围的竹子上竟然挂着许多的灯笼。
没错,是灯笼,拳头大小,红色的灯笼。
我之前所看到的红光,正是这些灯笼发出来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