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失误,当即否认说,“大胆,陈梦先,别以为你是讼师就可以对本官如此无礼,居然敢质疑本官!”
陈梦先脸上的笑容雷打不动,“大人言重了,文德哪敢质疑大人,还望大人有大量,莫与文德计较。“话说完,陈梦先倒是当真给林县令行了个礼。
林县令有了台阶,自然就踩了上去,也不与他计较了。
“苏氏,本官问你,你为何要说你夫君范楫明乃是清白的?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杨家案的嫌疑人吗?”林县令拍着惊堂木问道。
苏妤抬头言辞激烈地说道,“回大人的话,民妇之所以敢说我家相公是无辜的,全是因为就在今日上午,杨司瀚的小妾香兰也死了!而这个时候,我家相公还在牢里呢大人。”
得到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多,因而听到苏妤这番话,不仅仅是下面听堂的百姓,就连林县令也一脸懵,杨司瀚什么时候有了小妾,而且人还死了?
陈梦先见大家均是一脸不解,便摇着扇子与众人解释了起来。听说杨司瀚居然在外面跟一个妓、女有了孩子,所有的人脸上都浮现了一抹鄙夷,这不是让家里的妻妾乱了顺序吗,哪有妻子还没生孩子就让一个妾侍先怀上的。
“咳咳,就算是这样,那也跟范楫明谋害杨司瀚完全是两码事,况且那叫香兰的妾侍就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本官还暂且不知,怎么能因为这样就判定说贾、范二人无罪呢!”
“大人所言差矣!”陈梦先打断了苏妤要说的话,他瞧了眼苏妤,示意她别开口。
苏妤只好抿着唇不吭声。
与此同时,秦黛容与吉少敏也分别行动了。
“你干什么?”醉意醺醺的男人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瞧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将手里的酒葫芦掷了出去,转身就想逃跑。
没跑出两步,就感觉后面的领子被人给扯住了!
“只要你说实话,我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若是敢说一句谎话。。。。。。”秦黛容从外面走了进来,扫了眼面前破旧的义庄,“你最后落脚的地方怕是也保不住了。”
那男人一听,吓得缩起了脖子,战战兢兢问,“你。。。你想问什么?”
秦黛容挥手,让弘文退了下去,她不急不缓的一步步走近男人,面无表情,却让人感觉心跳骤停,连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来了,“你是仵作,当日杨司瀚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男人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努力咽了咽口水,眼神开始四处乱瞟,“你。。。我。。。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杨二少爷当然。。。当然是被毒死的。他脸。。。脸都紫了。。。。。。”
突然,眼前一道金光闪过,男人就跟能闻到味儿的狗一样将脑袋凑了上去,那瑟瑟发抖的双眼瞬间精光大盛。
“我要听实话!”秦黛容睨着那仵作,冷冷道。
那仵作忙不释的点头,扑过去将拿锭金子放在口中咬了又咬,确定是真的之后,顿时喜笑颜开,也不知道怕人了,“秦小姐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府
虽然说这么做不太地道,但是毕竟是关于自家宝贝儿女的婚事,所以吉老爷这昨天才吊唁过之后,今日就过来询与杨老爷商谈退亲的事,这新郎都死了,总不能还要拖着他家女儿吧。
男人们在大厅里谈正事,女人们自然只能在偏厅嗑嗑瓜子,拉拉家常,若是前两日的话,屋子里的气氛可能还没有这样随意,但是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人都要下葬了,大家索性也就过了那阵伤心劲,如今瞧着吉少敏,也忍不住为她感到唏嘘。
“吉小姐,你这退了婚可有什么打算?”旁边有个身材肥硕的妇人吐了口瓜子壳故作担忧的询问道。
吉少敏无奈的苦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婚姻的事情都是听父母之言,少敏如何做得了主。”话说着,吉少敏眼神一转,不等另一个人继续说话,便小心翼翼的询问说,“我听说杨二少爷有个叫香兰的小妾今日死了?”
这话一说出口,屋内融洽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就连方才那个最喜欢唠嗑的胖妇人也没有开口说话了,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