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陈柏揉着早已消肿的脸坐在河边。
昨晚家里进人了都没人提醒。
差点忘了,这山里就他一个活人。
那之前的猫呢,鸡呢?
不下蛋不打鸣,最起码提醒一下自已总可以吧。
绝对不是自已睡得太死叫不起来。
陈柏吐掉嘴里的半截草芽,拍拍屁股准备跑路。
半夜不知名少女闯入纯情少男房间,这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些都不重要。
但他对上女子愠怒的眼神之后却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晚上凉风习习,自已被踢出小屋与河里的鱼虾共处了后半夜。
幸亏没有感冒。
他正想着怎么将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赶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脚步。
男人的直觉告诉来者不善。
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原地,捡起脚步的石子排成一排,又将它们重新打乱。
苏玉婉眉眼盈盈,眼中的背影还是如同昨日一般,她嘴角带笑,学着面前那人的样子蹲下。
谁也不知道她为了此刻付出了多久。
也许是几十年,几百年。
也许是那看不见尽头的永恒。
但她终于成功了。
在位面的屏障被撕裂的一瞬间,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了进去。
直觉告诉她,她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她已经等不起了,但现在,他蹲在那里,尽管身上的衣物不是自已熟悉的墨色,但他就是他,一直都是。
陈柏脚下动作不减,只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移到另一边,顺便留下来一溜的石头塔。
他不敢去看身后的人,她给自已的感觉很奇怪。
像离别,像重逢。
她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像刀子一样刺人。
“最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老是有预料之外的怪事发生?”
显然,这已经违背了自已躺平快乐的生活方式。
早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前自已就已经决定好了。
不再为除自已以外的任何事情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