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原来杀声震天的牧野要塞一角,声音渐渐沉寂下去。依稀能够听到忽起忽落的刀剑声飘来,还有那燃烧着的屋檐而发出班驳的响声。
“轰!“
在这断壁残垣,荒芜一处,突然传来一巨响。
只见一道黑影撞击在地面下,由于巨大的冲力下,形成一个大坑,溅起一阵尘土,随着微风飞场。
尘土渐渐散去,巨坑上躺着一具金元战士的尸体,金元战士满口鲜血,汩汩从嘴角处流下,眼睛睁的滚大,目光中尽是骇然与惊恐。在尸体旁边处,渐渐有个黑影将其笼罩,黑影满脸漆黑,与血水混和着,显得狰狞恐怖,同时一身衣衫以被鲜血染红,左袖上明显轮空,带着一丝鲜血滴下,右手拿着一把长剑,剑尖泛起寒光,剑身则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而其双目暗红,目光如同寒冬一般冰冷。此人如同从地狱爬起的死神,杀气弥漫,显得那么狰狞恐怖,更让人心惊胆颤。
此人正是龚承运。
经过一场激战,龚承运手下近万人死亡殆尽,独留下几百人左右。
现在龚承运更是身负重伤,身上留有多处刀伤,有的伤口深入骨髓。左臂更是被敌人斩断,一股股剧痛传来,令龚承运忍不住咬住牙齿,暗暗颤抖起来。同时由于失血过多,龚承运觉得自己耳中一片轰鸣,眼前时不时闪过一片黑暗。
但是,龚承运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背负着重大使命。即使死也得死在此地。
同时,龚承运知道,此波虽然被自己击退,但是接下来一波,将会更加凶猛,激烈。现在城墙倒蹋,缺口大开,龚承运不知道接下将会怎么样,也没有时间给龚承运想象。
龚承运知道,只有现在养足精神,等下才有再战机会。
“都督!”“都督!”“都督!”……
只见几百人来到龚承运面前,恭声道。
虽然这些呼喊声,参次不齐,但从其中仍然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关切之意。
“我没事!”龚承运微微振作起点精神来,对着众人说道:“你们怎么样了?”
“都督,我们没事。”众人看着断臂且一身疮伤的龚承运,摇了摇头,道。
龚承运看着他们,见他们一身褴褛,身上都带着一处处伤口,有的还有鲜血渗漉着,染成一件血衣,有的则是被利箭射中眼睛,侥幸逃得一命,心中微微泛起一丝心酸,于是道:“众伙都累了,休息去吧。受伤的赶紧去包扎伤口,没有受伤的则去修补城墙,等下可能将会再有激战发生。”
秦天甲士应声而散,受伤的则找了角落,包扎起伤口来,没有受伤的则搬起石头,垒起城墙起来。
龚承运也找了个地方,将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同时将断臂包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便传来了一阵铁蹄践踏地面而发出的震颤声,同时伴随着一声声低沉的马嘶声。
龚承运立即回到了城墙头,剩存的秦天甲士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或者从休息处回到了城头。远远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金元战士,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人影,遮住了半边的天迹。
看到如此情形,素来平静的龚承运心中猛然一沉,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沉重的神色,同时脸上带着的更多的则是绝然。
龚承运看了看旁边剩存的甲士,看着他们的眼中带着一丝骇然,于是大声道:“你们怕了么?”
“不怕!”
几百甲士立即大声喝道。
“那你们怕死么?”龚承运再次问道。
“不怕。”被如此气氛所包裹,那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甲士,立即放下心思来,齐声道。
“好!”龚承运大声道:“想想你们身后的帝国,想想你们现在的家人,如果让他们如此长驱直入,你们的家人现在还能平安渡过吗?想想那些被这些鞑子弄得家破人亡的秦天子民,你们能够安心吗?……”
“不能!”听到龚承运一翻反问,众多甲士大声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怕什么。死有什么可怕,不就掉个碗大的疤。”龚承运说道:“此生,我无悔和兄弟们一起作战,一起杀敌。”
“我们亦无悔!都督!”众多甲士齐声说道。
“好,那我们一起进行最后一次战斗。”
只见众多甲士再次回到了自己处置,双目中尽是一股如同实质的杀气,直射前方而来的金元战士。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