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凌厉的声音让卫巾巾身子猛然一震,小脸已经是苍白如纸了。抬起脸惘然的睨着柯绿萍,眼神变得空灵,久久不能回神。
也不知道她为何叫自己跪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站在外面的奚言蹙了蹙眉头,又跟柯绿萍一样快速换了张连,脸上带着惊愕不解出现在在房间里面,看到里面的情况表情又再次跟柯绿萍如出一辙——
“这,这不是那只手镯吗?怎么会碎了……”
语气的震惊和她的脸部表情让卫巾巾再一次受惊,无边无际的恐惧向她袭来。
连奚言都知道这只手镯,难道这真的是霍轩生母的遗物吗?
柯绿萍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用眼神示了示意,只见奚言下一秒便挺直背脊走到卫巾巾身旁,同时缓缓下蹲用用手捡起地上的玉碎,低声喃喃道:”巾巾,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知不知道叔叔和霍轩两兄弟以及外婆有多珍惜,可是你居然将它打碎了。”
她的语气是在惋惜,但同时也在告诉卫巾巾,这就是她打碎的,根本没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也在暗示着她这手镯的来历有多珍贵,有多大的意义。
面色凝滞,失色的摇晃着小脑袋否定,“不,不是我的碎的,我没有打碎,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进到这房间的就你一个人,我还想来看看你打扫的怎么样了,刚到门口就听到打碎的声音,亲眼看见你拿起这个箱子的。”柯绿萍在下一秒倏然喝斥道,并且以肯定的口吻将罪责加在卫巾巾身上。
脑袋摇晃的更加厉害,一时之间心慌的要撑不住了,双腿在微微打颤。
这手镯的来历让她觉得恐惧,就算不是她打碎的,现在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冰凉的手蓦然传来一阵温暖,错愕的抬起已经溢满水雾的眼睛,模糊不清的前面也能看得出是奚言,愈加不解了。
然,下一秒便听到奚言柔柔的嗓音,“你打破东西不要紧,我相信叔叔他们一定会理解你的,但打碎了还不承认,这样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你怎么对得起霍轩,对得起他们。”
以为是安慰的话,以为她能说出什么让自己一颗心放下去的话,告诉她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玉镯。可恰恰相反,她跟柯绿萍一样在给她强加意识,在告诉她这就是她打碎的。
两只手紧紧握着,暗暗咬了咬牙用力将奚言的手甩开,又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让自己大脑变得清醒。
好半会才有所好转,屏去眼底的泪水,面色僵冷的睥睨两人,同时冷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我的对不对?从莫名其妙让我进来打扫,再到手镯莫名其妙的打碎,这一切根本就是你们设计好的!”
她在愤怒,在心寒,这两个人怎么能如此过分!
“卫巾巾,你不要血口喷人!”柯绿萍没有被她的气势给吓倒,而是一样挺直腰部狠狠回声过去,横眉怒目的喝斥未她,“这玉镯是轩儿生母的遗物,我们就算看你再不顺眼也不至于拿这么重要的东西开玩笑。你要知道现在玉镯碎了,不止你要受罚,我们两个也要跟着遭殃。”
语气是多么的义正言辞,让人难以分辨她讲的是真还是假。
可卫巾巾相信了,刚有的愤怒瞬间消失,重心失重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撑住书桌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
她没有打碎,真的没有,刚才她只不过是想要搬离箱子罢了,怎么可能回到打碎玉镯。
柯绿萍眼底的狠戾渐渐暴露出来,嘴角一勾又快速恢复严肃的表情,再次怒喝,“你去门口给我跪着,作为长辈我还是有这个资格教育教育你这个不听管教的儿媳妇。平日里你犯了些错,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这一次你犯的可是弥天大错,不给你点教训,你怎知悔改!”
字字相逼,字字都在攻陷卫巾巾的心墙,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看着地上的碎片,再想想霍云霆他们要是知道这件事之后的表情,她就揪心的恨不得捅死自己。
“阿姨,巾巾她还怀着孕,让她去跪着,还是去门口是不是有点不妥啊?”奚言面露难色,装模作样的帮卫巾巾求着情。
“只是让她去跪着是便宜了她,打碎自己婆婆的遗物,这是大不敬,在古代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眉梢一挑,狠狠挽着卫巾巾,切齿道:“卫巾巾,你还不赶紧给我去!”
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并没有让人卫巾巾有丝毫回神的迹象,片刻沉默之后用尽力气将自己身子撑起,随机直接略过两人向门外走去。
脸色更加苍白了,挺着大肚子艰难的下楼梯,再走过客厅。下人们看到她苍白的模样纷纷被吓到,想要上前去问上一句,但却被尾随而至的柯绿萍用眼神喝止住。
又不约而同的退下,眼看着卫巾巾向门口走去,又玩偶似的打开大门,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迎面吹来的是冷冽的寒风,顿时让她打了个激灵,同时大脑也清醒了不少,但也没有停止动作,依旧向门外走去。
转身面对面的与柯绿萍两人对视,只是淡淡的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的对视。从而用手撑着自己的肚子,缓缓跪下。
“哎,少夫人——”
胆子大点的下人看到卫巾巾的举动吓了一跳,直接惊呼出声想要上前阻止,但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柯绿萍给呵斥住:“你们都退下,该干嘛干嘛去,少夫人犯了大错,自己请求这样惩罚,谁都不准插手!”
下人们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自己,眼睁睁凝视卫巾巾跪在门口,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心惊胆战的同时又不敢上前去阻止。
“犯了错就要受罚,不是我这个做婆婆针对你,你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犯了什么错,你要跪多久我不管,只要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