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刘妃娘娘紧接着就说到此处:
“昨晚母妃怕你烦心,就没告诉你。你那好王妃仗着自己是燕王府的正妃,竟威胁母妃去找陛下说情,否则便要自伤自身,好叫母妃有口难辩。”
刘妃娘娘叹了口气,在萧寒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继续说下去:
“我怕她想不开,做出啥事,就叫人看着她。又把一切可能会伤到她自个儿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谁知道她竟然会支开下人,用遗漏在角落做针线活的银针自残。
说到底,还是母妃不够谨慎,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也能伤人。”
六公主听刘妃说完,信以为真,她本就讨厌宋暖,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三哥糊涂,竟为了这么个将你当傻子戏耍的毒妇来质问母妃!
连我一个姑娘家都知道,若是她在母妃宫里受了重伤,三哥心疼愧疚之下,岂不是会尽心尽力补偿,如此便能逼你出手救出那宋凌白!”
萧寒宴被刘妃娘娘和六公主完全相反的这一套说辞惊得五内俱焚,他万万没有想到,宋暖竟然能如此阴毒。
“儿臣知罪,竟然一时受了蒙蔽,误会母妃。求母妃责罚。”
萧寒宴一下子跪下,满心惭愧。
六公主躲开到一边,只留下刘妃娘娘站在萧寒宴正前方。
她满脸慈爱地看着萧寒宴,上前两步,把萧寒宴温柔地搀扶起来:
“傻孩子,母子之间哪来的隔夜仇?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母妃知道你只是一时被蒙蔽,心中还是孝顺的。
只是回去之后也勿要太过苛责王妃。她虽然陷害母妃,可也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母妃不怪她。”
刘妃娘娘拍了拍萧寒宴的肩膀,心疼他这几日奔波,劝他也多为自己着想,回去先休息休息。
“若是需要母妃出力,你父皇那边,母妃会去求情。只是你也该顾着自己的身体,瞧你这几日都累瘦了,母妃看着实在是心疼。”
前有宋暖咄咄逼人,自残陷害,逼迫他去救宋凌白。与眼前刘妃娘娘拳拳爱子之心对比惨烈,更叫萧寒宴心头梗塞。
“母妃不要去触怒父皇,宋凌白的事情你别插手,儿臣自有定夺。至于王妃那里,母妃不必忧心,儿臣也不是好拿捏的,不会任由宋氏牵着鼻子走。”
萧寒宴对宋暖已有了火气,若非想着她为了逼自己救宋凌白,自残到奄奄一息,只怕现在他就要忍不住冲去质问。
在宋暖眼里,他萧寒宴到底算什么?
六公主闻见这股暗潮涌动的火药气,眼珠一转,连忙添油加醋:
“这宋暖真是狼心狗肺,母妃和三哥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还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怪不得到处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先是一个摄政王,后面又是韩小公子。三哥真该好好振一振夫纲,免得她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六公主知道刘妃有意要为她指婚韩骁,韩家这个小公子她是见过的,与她年纪差不多大,京中年轻子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俊才。
六公主虽然有些嫌弃他是白身,但因韩骁容貌好,性子又风流爱笑,言谈举止大方又守礼。六公主少女怀春,也不是对他全无感觉的。
原本知道今日要与人相看,六公主心里还有一丝隐秘的娇羞,谁知道人竟然半道上被宋暖截胡了。
六公主简直别提有多恨了。
这话下去,萧寒宴果然脸色变了。
“休要胡言,那是你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