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心口憋闷着一口气,堵在那,怎么都出不来。
她清楚这些都是宋白素设计的,可明明这些戏码都是很容易拆穿的事,只要萧寒宴信她,便会让他身边暗卫去查,这种事情,一查就能查出真相。
可他不信她,任何人的话他都信,唯独不信她……
宋暖闭了闭眼,伸手提起袖子,葱白的胳膊上手腕红肿,一道道已经干涸却未曾包扎的印子尤为显眼。
“萧寒宴,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次。”
“我手上这伤,是宋白素亲手划的,根本不是什么我反抗所伤,我没有反抗,我是因为绝望才去撞她,可那么多人拦着,我根本还没撞到她,我自己就先晕过去了,所以她现在所谓的被我撞伤肺腑,是在演戏。”
“王妃,您如此信口开河,小人实在是觉得素夫人就是有百张嘴都无法辩驳啊!”
沈毅依旧跪在地上,额头上却冒着冷汗,生怕萧寒宴信了她的话。
萧寒宴盯着宋暖,眼底情绪翻涌。
沈毅曾是军医,是他的老部下,跟他行军在外七八年,向来对他忠心耿耿。
“来人!王妃不知悔改,将她送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她肯跟素夫人认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他一字一句,犹如敲进棺材的木钉,狠狠地敲击进宋暖的心。
他终究是不信她,一次都没有……
宋暖紧抿着唇,撑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下了床,“好,若我死在祠堂,还请王爷给我一纸休书,让我在轮回路上走的干净些……”
萧寒宴眉梢一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徒然拔高声调,语气愤怒,“宋暖,你敢!”
听到她死,他心里那股子烦躁愈烈。
有人进来将宋暖架着就要拖去祠堂。
张嬷嬷跪在地上磕头求情:“王爷!王妃她现在还病着,祠堂阴冷潮湿,她身子受不住啊!”
“夫人只是血虚之症,嬷嬷将她说的如此病重是为何?素夫人此时都还未醒!”
沈毅的话,成为扎进萧寒宴心底的一根刺。
她惯会装模作样!竟用病意想让他心软!做梦!
“既然你这么心疼你家主子,就随她一起去祠堂领罚!”
宋暖冷笑道:“萧寒宴,从你中毒后心就瞎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被丢进祠堂,落锁的声音刺耳,宋暖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涌出。
一排排木质刷漆的牌位森严地陈列在供台,她只身只有一件中衣,连外披都未来得及套上,就被押到了这里,此时才觉阴冷。
毒发来的凶猛,全身的骨头犹如被打碎,冷汗浸透了中衣,她脸色似是死人,像从水里捞出的水鬼。
张嬷嬷没有资格在祠堂内受罚,由嬷嬷们盯着跪在炙热的阳光下。
门口的嬷嬷顺着门缝朝里看,而后道,“夫人,王爷让您来是受罚的,不是躺在祠堂睡觉的,您得跪着!”
宋暖根本听不清外面人的声音,毒发的痛苦折磨的她想自缢,舌尖被咬破,满口鲜血。
萧寒宴站在不远处的阴凉地,听着声音,他在想,只要她服软认错,他立即会让人将门打开,将她放出来。
只要她肯悔改,他可以给她机会弥补曾经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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