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而她人已经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卧房内。
一侧眼,张嬷嬷正在旁边守着她。
“姑娘,你醒了?身上可还疼的厉害,赵太医开了止痛的药,若是你还疼的厉害,老奴就把灶台上温着的药给你端过来。”
张嬷嬷偷偷的哭了一晚上了,此时已经能很好的遮掩住自己的情绪,她见宋暖终于醒过来,身上的烧也退的差不多了,脸上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喜色。
“张嬷嬷,我睡了多久?赵太医已经来过了?他是怎么说的,我的腿好像没有知觉了,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宋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她有满肚子的疑问,一连问了张嬷嬷好几个问题。
“姑娘睡了一天一夜了。好在姑娘福大命大,赵太医说了没有摔到骨头,就是扭伤的严重了些,要好好的卧床休养一段日子。
姑娘昏迷的时候,老奴给喂了药,许是药效发作所以才一时没了知觉。”
张嬷嬷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宋暖的话,没有告诉宋暖真相。不只是因为萧寒宴的命令,也是因为张嬷嬷实在不忍宋暖的眼睛再露出绝望痛苦的神色了。
听完张嬷嬷的解释,宋暖才心中一松,既然没有伤到骨头,那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张嬷嬷有些不敢去看宋暖的眼睛,只又提了一句:“姑娘现在可要喝药?”
“嬷嬷,过些再喝吧,止痛药应当少用,免得离不开那东西。我的腿现在倒是不怎么疼,等发作起来再用吧。”
宋暖没注意到张嬷嬷的异样。
张嬷嬷眼睛一酸,赶忙胡乱的点了点头,也不敢劝宋暖,只说:“既然如此,那老奴去给姑娘端些粥来,多少用一下,姑娘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这回宋暖没有拒绝。
张嬷嬷从小厨房端了一碗粥,几碟子小菜,还有两盘精致的点心。
宋暖挑眉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说道:
“往日小厨房总爱克扣我的份例,不是这没有就是那没有,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盘点心,不是我份例内的东西吧。”
张嬷嬷布菜的手顿了一下:“多半是王爷吩咐了下去。姑娘也知道,那些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自然不敢再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萧寒宴有这么好心?宋暖嗤笑,昨日若不是摄政王救了自己,她的尸骨怕不是已经烂在了那猎场深处的山洼底下。
宋暖昨晚一直昏迷,所以并没见到晚来一步的萧寒宴,只以为是摄政王把她送了回去。
张嬷嬷张了张嘴,也不知该不该解释。
可转念又想到,这个王爷反复无常,翻脸无情得厉害,若是她们姑娘又忍不住心软,到时候再被王爷伤一回,不如就让她以为昨晚是摄政王送她回来的。
宋暖虽然没有胃口,但也知道不吃东西病好的更慢,她就勉强自己吃了两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