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郡主别苑里的龙袍,是谁私藏的。”
“是太子……”
王大人的话还没说话,就见一些官员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太子这些年被陛下惯坏了,如今又有了花家做后盾,心也就跟着大了。以太子这般狂傲的性格,做出私藏龙袍的事,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跟陛下放到别苑里的。”
“啥?!”正准备回家写折子弹劾太子的几位官员,当场惊得发出呼声:“怎么可能?!”
“是真的,老夫去面见陛下以后,陛下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此事与福寿郡主没有半点干系,你们也不要胡乱猜测,免得引陛下发怒。”王大人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太子放龙袍的理由,只好故作高深道:“陛下与太子做事,自有他们的深意,你们不要打听,免得坏了陛下的事。”
几位大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想到他们刚才还为了此事义愤填膺,还说了几句福寿郡主的坏话,就有些后怕,那可是未来太子妃,甚至有可能是未来皇后,他们说的这些话,万一传到福寿郡主耳朵里,就不太好了。
“就说嘛,福寿郡主出生于忠臣良将之家,又是温柔善良的性子,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本官也是这么认为的,家中女眷提到福寿郡主,向来是赞不绝口。她可是陛下为太子殿下亲自挑选的太子妃,这样的好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谋逆之事。”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刚才说的那些“乱臣贼子”“知人知面不知心”等胡话,都不是他们说的,一切都是误会。
福寿郡主私藏龙袍这件事,以轰轰烈烈开场,以无声无息结束,甚至在第二天朝会上,都没人拿这件事出来讨论。
唯有几个胡乱揣测过花家与太子的朝臣,闷头站在臣子堆里,一句话都不说,就怕花家与太子知道他们昨天说了什么。
好在直到朝会结束,花家人与太子都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
只是不知道是他们心里有鬼,所以想得有点多。他们莫名觉得,太子经过他们身边时,步伐似乎格外慢。
“太子殿下。”张硕叫住太子,太子回过头:“张大人?”
“不知太子能否与下官去大理寺小叙片刻?”张硕给太子作揖行礼。
“好。”太子点了点头,当即答应了下来。
到了大理寺,张硕开门见山道:“殿下,微臣把福寿郡主别苑里的下人都排查了一边,确实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靠近过发现龙袍的地方。”
张硕把一张写着名单的纸放到太子面前:“这些人看似没有关联,但他们或多或少都能与临翠宫或是英王府牵连上关系。”
“英王?”太子拿起那份名单看了一眼,随后把它放回桌面,食指轻轻扣着桌子:“张大人为何与孤说这些?”
“陛下有命,此案交给殿下全权负责。”张硕看着太子,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所以微臣来请示殿下的命令。”
“你们可以去英王府询问,但孤以为,此事与英王无关。”太子语气平静,“英王虽与孤称不上兄弟情深,但是以他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更不会让忠臣良将之后牵扯到这种事情里。”
张硕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太子与英王不合,以往英王与太子发生矛盾,太子也不会给英王留颜面,没想到在这种可以收拾英王的好机会面前,太子竟然帮着英王说话。
都说皇家无真情,他却看不清姬家皇朝这些人的感情。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殿下此话当真?”张硕还想确认一下,太子是不是在说谎。
“难道张大人以为,孤会帮着他说好话?”太子嗤笑一声:“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孤与皇长兄关系不好?只是暗算忠良之后这种事,他是肯定不会做的。张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慢慢去查,左右他若是倒了霉,对孤还算是好事。”
“张大人不必犹豫,有什么事直接问本王就是。”英王忽然推门进来,不知道他在门外听了多久,他面色看起来很平静,大步走进屋子,看也不看坐在一边的太子,直接对张硕道:“张大人请问吧。”
张大人看了眼太子,太子正悠闲地盘腿坐在蒲团上,慢悠悠地品茶,仿佛大理寺的茶叶,是今年新出的稀罕物似的。
“这些人,王爷可有印象?”张硕把那些重点怀疑下人名单,递到英王面前。
英王接过这份名单,发现这份名单关系图画得很清楚,就连他们与临翠宫、英王府哪些下人有过来往,或是有过间接联系,都全部列了出来。
“请张大人放心,一个时辰之内,本王会把这些人全部送来大理寺。”英王面色非常难看,就算他不爱动脑子,也看出这里面有阴谋。
这个阴谋不仅针对了太子与花家,也针对了他。
是谁干的?
宁王?不,宁王是个温吞性子,最爱干的事就是品尝美食与看热闹,干不出这种事?
是姬启辰还是姬宴丘?
他就知道,这两个弟弟一定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