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们是回不去了。”司马曜说:“不过你别害怕,我们尽量找个岩缝,勉强过一夜,等天亮再穿越今天的沙漠,就可以回到定西府。”
两人一马,在戈壁上慢慢行进着。
若不是有性命之虞,这样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中相互依靠的场景,似乎还挺浪漫。
“我们俩……会不会死在这里?”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消失了。顾念之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会。绝对不会。”司马曜环着顾念之的手臂更紧了一点。“相信我,我十三四岁就在定西府历练,在沙漠戈壁生活了三四年,我对这一带很熟悉的。”
司马曜环顾着四周。
月色渐浓,月亮渐渐取代太阳成为两人的光。
前方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建筑物。
司马曜加快速度,很快便到了建筑物前,他翻身下马,再将顾念之扶下来。
“这里好像是大晟朝的文字。”顾念之指着旁边一块石碑,石碑已经被戈壁粗粝的风吹得残破不堪,看不出具体内容,但大致还能看出一些笔画。
“这是以前大晟的一处兵站。”司马曜抚摸着残垣断壁,有些伤感。“那时候,这里还是毫无争议的大晟朝土地,我曾在这里驻扎过半年。后来,这里被羌邑突袭,父亲觉得沙漠和戈壁没有价值,并未派兵增援,慢慢地,这里变成了三国争议地带。”
月光洒下,为这个残破的兵站披上了一层清辉。
司马曜带着顾念之走进兵站,两人找了一处相对完整的房间,准备在这里过夜。
“晚上会很冷,我要去周边捡拾柴火,你就在这里等我,很快我就回来。”
风吹过兵站,在那些空荡的房间里回旋,“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哭泣,顾念之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不行,我和你一起,我一个人实在是害怕。”
司马曜笑了笑,那笑中竟带着一丝宠溺。
“说真的,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柔弱胆小的男子。”抬眼见顾念之不满地恨着他,司马曜自知失言,赶紧补充道:“念之兄虽然柔弱,但实在聪慧。”
两人在兵站一侧捡到了不少干枯灌木,这些灌木生长在沙漠和戈壁,即便抗寒耐旱,却也难抵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偶有干枯死亡的,或被狂风卷起的,它们的残枝随风漂移,一些被吹到兵站墙壁,就自然而然在此处堆积了起来。
司马曜和顾念之将这些干枯灌木捡回房内,司马曜掏出火折子将它们点燃,橘红色的火焰亮起,整个房间的温度稍微暖了一点。
顾念之的肚子在此时不争气地叫了。
“今晚只能饿肚子了。”司马曜递过水囊,“喝点水缓缓。坚持坚持,等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回去了。”
顾念之将水囊递到嘴边,她总感觉水里有奇怪的味道,但实在是又渴又饿,不得已还是喝了几口。
“这水囊是羊皮做的,你如果不喜欢羊膻味,就会觉得水很难喝。但在这样的地方,吃什么喝什么,我们都没得挑。等我们回到京城,我请你喝最好的酒,不,最好的茶……”司马曜倚在墙角,看着眼前的火苗,似乎正在想象着脱困后的好日子。
顾念之明白,其实司马曜对脱困也并不是那么有信心,只是在自己面前,他必须表现出坚定,否则两人都很快会失去信念。
“好啊,我等着你请我喝茶的那一天。”顾念之挤出笑容,此刻的两人,必须相互支撑,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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