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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丧礼,本应经历殓殡葬三个时期,但他并非自然死亡,皇室对横死一事总是讳莫如深,因此太子丧礼整体规制一切从简。
再加上爆炸案的幕后主使直到现在也没有头绪,因此,太子之死成了宫中众人不可妄议的话题。
皇上丧子,自然是悲痛的,但皇上并不只有这一个儿子。
于他而言,他对大皇子的父爱是真的,但对江山社稷的爱似乎更重。
更何况,那日的爆炸就发生在离他不远处,他也亲身经历了那惊魂一刻,生死悬于一线,让他更加惜命,短暂数次的伤痛之后,他很快从悲伤的父亲又重新变回了理智的一国之君。
太子的尸体并不完整,为了让太子入土时能相对有一个完整的体态,内务府临时从民间征召了数十位经验丰富的入殓师,对太子的尸体进行缝补、填充和防腐。
由于这个工作尚未完成,所以即便是三皇子想要瞻仰兄长遗容,也没有机会。
在这宫中,如今对太子之死最为痛心的恐怕只有司马曜一人。
在没有母亲庇护的日子里,这位大不了他几岁的大哥,这位生下来便注定要登上权力顶端的男人,却给了他皇宫里最难得的单纯的兄弟关爱。
然而,一声巨响后,他彻底消失了。
他的离去让整座皇宫变得没有一丝一毫暖意了。
这几日,司马曜一直奔波各处。因为他对爆炸一事一直存疑。
若真如现在白家在朝堂上初步调查的结果所说,是有人想要诈死二皇子却阴差阳错送了太子的命,显然并不符合逻辑。
座椅的移动必然会导致爆炸物震动,为何在发现太子座椅有缺而逐一将座椅前挪时,有爆炸物的座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毕竟足以炸死一个成年男子的炸药,并不是三两钱重量就可以做到的。
一张明显重于其他同款座椅的椅子,一定会有人感受到吗?
但目前参与搬运的太监们,却一致表示在搬运途中没有任何异常状况。
太子坐在仅次于皇上的次席,爆炸的发生需要有火有引。
若炸弹在椅子内部,并且椅子是爆炸之前从其他地方搬过去的,那要如何引爆炸弹,也是一个不解之谜。
司马曜来到舒怀远被软禁的别苑。
虽然名义上让他静思己过,表面上看也只是被限制了活动范围,但实际上这几日舒怀远却完全和外界隔绝。
看守舒怀远的侍卫全都是白家军,司马曜数次前来,都被被侍卫以军令如山四个字挡在门外。
林恒从别苑走出来,老远,便对司马曜摇了摇头。
“那人是我同乡,但还是没法子。”
“也算是意料之中了。”对此,司马曜倒是不觉得奇怪。“舒怀远还好吗?”
“他说舒怀远现在倒是该吃吃,该睡睡,状态还好,不过……”
林恒拉着司马曜的衣袖,两人快步走出别苑,林恒凑近司马曜轻声说:“不过我这位同乡说,据他所知,白墨似乎想要将这次爆炸案的罪责全推到舒怀远身上。”
“荒谬!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
顾不上尊卑,林恒赶紧捂住三皇子的嘴,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没人,才继续说:“三皇子,我们先回去。今日丑时再来,他今晚当值,他说他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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