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打掩护。”知子莫若母,贺母不怀疑贺淮川的能力,但她却有理由怀疑儿子在为罪魁祸首打掩护。
贺淮川一听她猜中了真相,依然沉稳。
倒是顾画的脊背僵了僵,心头跟着不自觉地一跳。
她垂下卷翘的眼睫毛,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石头看,好像要看出花来似的。
贺淮川虽然在打电话,但顾画的一举一动也被他尽收眼底。
看出顾画的紧张,他不露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我没有给谁打掩护,底下的人都说这罪魁祸首太狡猾了,跟泥鳅一样,明明就快要抓到了,结果还是抓了个空。”贺淮川撒起谎来,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而后,不只是贺母不信,连安家人也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贺淮川没有尽全力,亦或者查出了人却不说。
“淮川哥,我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你一定要帮我报仇,不然我真的没法活了。”安欣然等他们说完了话,这才接过手机,抽抽噎噎地说道。
要是背后的人一直没找到,那她岂不是报不了仇。
如此一来,她就白白遭了这么多罪了。
“安家出动了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没能查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我尽力而为了。”贺淮川主打太极,有来有往。
“是有人抹除了痕迹,才没让我们查出什么。”不是安欣然贼精,一醒来就了解事情始末,而是有人跟她说过了。
“那我也没办法,你只能认栽了。”贺淮川一本正经,没有幸灾乐祸,但单听他这话,会让安欣然不爽。
对于安欣然来说,从来没有乖乖认栽的说法。
她只想报复回去。
她像是开启了倒带的电影,往回想,把所有可能伤害她的人都想一遍。
“有了!我想到了!”由于过于激动,安欣然哪怕虚弱,但她的嗓音猛然提高,变得很尖锐。
贺淮川面色一沉,将手机从耳旁挪开。
以免自己的耳朵遭殃。
要不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否则,他没兴趣听安欣然说废话。
贺淮川随手将电话扩音,又把手机声音调小。
“你想到了什么?”贺淮川懒懒说道。
“肯定是顾画。”和她过不去的人,就有顾画,“一定是顾画害了我。”
她喘着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她不由得嘶了一声。
“你还伤着,别动气。”一旁有人在轻声细语地安慰安欣然。
知道安欣然气坏了,贺淮川压根没有一点感觉。
不管是同情,还是心疼,都没有。
反观顾画,她神色紧了紧,却依然故作沉着。
尽管贺淮川说没查到什么,她也明知自己在现场没露出破绽,但在贺淮川面前,她就是莫名地感到担心。
她可以骗过任何人,但是唯独没有信心骗过贺淮川。
贺淮川在商界沉沉浮浮,什么手段全都见识过了。
手眼通天的贺淮川,只要他乐意,就能够将一个人扒得底朝天。
她的这一点小计谋,真的能瞒过他吗?
贺淮川不清楚顾画的担忧,他只是问安欣然:“你亲眼看到她打你了吗?”
“没有,但我确定是她。”安欣然险些岔气,她一口咬定是顾画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