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佑铭挑了挑眉,这话实在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可叹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未有察觉,叉着腰,脊背挺直,梗着脖子,像只愤怒的小母鸡。
“如果你有这个要求,我乐意奉陪!”
安薰儿脖子抬了抬,似乎在思考,下一刻,已经竖起了眉头,脸上升起两朵红云,“卑鄙!”
“我怎么卑鄙了,明明是你先开的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从字面理解,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
“姑且相信你没有吧!”
厉佑铭轻笑了两声,继续逗她,“我去洗漱,需不需要一起?”
“哼!”
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厉佑铭也没意外,自己走进了洗手间。
胸膛左边靠近口袋的位置有两道弯弯的弧,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刚好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那是她今天中午咬出来的。
伤口已经和衬衫粘在一起了,解开衣扣往下脱的时候,有些轻微的拉扯,刺刺的疼。
脱下衬衫,用水洗去上面的血污,胸口处的伤痕更加明显,牙印深深陷进了肉里,像是一个印章扣在了上面,厉佑铭满脸兴味的伸手比了比,刚好她的小嘴大小。
韦庭川说她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大为惊奇。
他早就知道了!
不足为奇!
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其它感官就更加敏锐了。
安薰儿动了动耳朵,很清楚的听到了那扇门里面的水流声,哗哗哗的,清晰而持久,他在里面洗澡。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又想到了在潜龙湾的时候,自己拿着水笼头往他身上浇的时候,那真的是一个羞人的夜晚,若不是此情此景让人伤怀,她再也不愿意想起那晚。
捂着耳朵,安薰儿不想再听,钻进了被窝里。
厉佑铭洗的很快,没几分钟就出来了,换了一身休闲的衣裤,把沙发上面整理了一番,便躺了下去。
安薰儿闻到了身后他沐浴后的味道,是清凉的薄荷味,有一股清冽的香。
厉佑铭躺下后就没了声音,但安薰儿不敢放松,她怕厉佑铭半夜突然扑过来。
他有前科,让人不放心。
不过,她也好奇,医院里配备的沙发是两人坐,厉佑铭的身高不低,至少有185公分,那么小的沙发能容得下他这么大的块头?
“睡吧,不要胡思乱想,我对现在的你没兴趣,主要是怕把你压坏!”
似乎猜到她心里所担心的,他开口揶揄。
“哼!”安薰儿身上裹着的被子又紧了紧,像是把她自己捆在了里面。
过了一会,听到厉佑铭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安薰儿轻轻喊了一声,
“厉佑铭?”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怕把他吵醒,又像是在确认。
等了两分钟,确定他没有反应之后,才悄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扶着牀沿慢慢下牀。
她走的很慢,几乎是挪着步子前进,两只手不停在前面挥着,碰到墙之后,小心的贴着墙走,最后摸到了洗手间的房门,一步步挪到了马桶的位置。
单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过程就花费了她差不多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