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袁绍呆在治所内大堂内,神情郁郁,整个人就像突然苍老了十岁。
大堂内没有灯,一片漆黑,袁绍整个人就藏在阴影之中,从户透射进来的月光没有一点美丽的感觉,反而使这黑暗更显得阴森森的。
大堂内只有袁绍一个人,他的谋士他的武将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此刻的袁绍显得非常孤独。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看不清样貌,不过看轮廓,像是一个文士。[
那在门口停了停,随即朝主位上孤零零的袁绍走去。
走到袁绍面前时,一缕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很慈祥正直的面容,颌下有三缕长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貂蝉的义父,司徒王允。
王允怎么会出现在汜水关呢?他不是应该在洛阳吗?原来王允在征北军进入洛阳时,趁着城内人心惶惶乱糟糟的时候躲进了东大街中一户受过他恩惠的贫民家,待到第二天早晨时,化装成一个运大粪的农民同那家百姓一道着一大车粪便出了南城门。其实他根本就不须如此折腾自己,因为征北军并没有在城门处特别的严加盘查。出了洛阳后,王允日夜兼程赶往东边的汜水关,王允知道,如果袁绍军没有全军覆没的话,那么定然会驻守在汜水关和虎牢关。一日后偶然得到一匹马,这使得他接下来的路程轻松了不少。当王允接近汜水关时,从流民口中听到一个噩耗,虎牢关已经被征北军攻陷了,王允当场差点晕厥过去,同时又听说汜水关仍然在袁绍军的手中,心情才稍稍平静了些。于是加快速度赶往汜水关。汜水关下已经被征北军封锁了,王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进入汜水关。进入汜水关的王允很意外的见到了袁绍,两人的见面很是一番感人的场面。
“丞相。”王允抱拳轻声道。
袁绍慢慢地抬起头来,很神情恍惚的样子。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此刻的袁绍就如同一个失去了所有一切的可怜人。
王允不禁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丞相难道真的打算投降陈楚?投降那个乱臣贼子?”
袁绍的脸上终于恢复了点神采。苦笑着反问道:“现在的局势还能让我做主吗?我的百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我的两个儿子是陈楚放回来的,我们现在被围在汜水关,我麾下的文臣将领都在忙着巴结那个许攸。”说到许攸时,袁绍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随即变得可奈何。
王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常听说猛虎不愿被豺狼役使!你贵为大汉丞相,难道竟然愿意向乱臣贼子屈膝?!”
袁绍摇了摇头,这一刻,他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叹了一口气说道:“何为猛虎?何为豺狼?不过是胜者王侯败者寇罢了!我意已决,司徒大人不必再劝说了!”袁绍此时给人的感觉很不同于已往,有那么一点看破红尘的味道。
王允胸中激动,双拳紧握,脸颊潮红,他很想再质问对方一番。不过,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紧握的拳头倏地松开了。
朝袁绍抱拳道:“既然丞相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丞相你好好休息吧,我告辞了!”
袁绍抱拳回礼,“司徒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王允点了点头,离开了大堂。
王允离开后,袁绍叹了一口气,突然扯着嗓子吼道:“来人,上酒!!”。此刻的袁绍确实须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王允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显出破败的汜水关治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猛地转过头,登上马车,“去颜良将军的军营。”
随即马车载着王允径直往颜良所部军营驶去。
颜
良所部一万五千人是目前困守汜水关的近十万袁绍军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颜良所部的军营就在汜水关治所一侧,其他部队则在较远的地方,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袁绍对于颜良的宠信程度,并且还可以看出袁绍对于颜良所部非常依赖。[
当王允的马车驶到辕门处时,辕门大开,根本就没有巡哨士兵的身影。王允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团火。
径直进入军营,一路畅通阻,很顺利地来到了军营帅帐外。帅帐外倒是有几个站岗的兵丁,帅帐内点着灯,有酒气从帅帐中溢出。
王允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帅帐。
一名士卒迎了上来,抱拳道:“这么晚了,不知司徒大人为何来军营?”
王允语气不悦地问道:“你家将军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