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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是兰兰的妈妈吗（第1页）

月亮在云层里时隐时现，照得院子里的树影模糊和清晰交替，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依偎在一起走着。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秦岚缩了缩脖子，把下巴埋进衣服里，牵紧了旁边李芳温暖的手。

李芳感觉到腿边靠过来的小身子，弯腰一下子抱起了秦岚。

“是不是冷了，等会我们就回家了。”

今天李芳跟李婶说收拾好了房子，就不在她家添麻烦了，两人一阵来回拉扯，就到了晚上。

秦岚默默抱紧了李芳的脖子，视野上的提高让她有种得了恐高症的感觉。

走过两个拐弯，再经过几棵树，秦岚看见了焕然一新的大门和墙壁。

之前那些鲜红刺眼的油漆不见了，木门重新用深褐色的油漆刷过，显得古朴，墙壁也粉刷了一遍，完全看不见曾经有过字的痕迹。

打开木门进去，狭小的房间里东西不多，却是井然有序，双人床靠着墙，对面放着一张缺了角的桌子，旁边的衣柜门用报纸糊上了之前的划痕，角落里放着一些杂物。

李芳把秦岚放在凳子上：“妈给你倒点热水喝，暖暖身子。”

秦岚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每天按时上班，之后还能挤出时间来收拾家里，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别说还得照顾她这个“孩子”了。

李芳用暖瓶倒出热水，又和了些凉白开，让搪瓷杯拿着不烫手了才递给秦岚：“拿稳了，暖暖手。”

秦岚乖乖接过，随后就看见李芳从衣柜里找出了针线，又从包里拿出几件衣服，就坐在桌子前开始缝补起来。

晕黄的灯光下，女人神情专注认真，手指上下翻飞，重复的机械动作映在墙壁上，仿佛一部不断重复的默片。

秦岚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被窝里，而女人还在桌前做着重复性的工作。

天色已是微微亮，台灯照射的范围只在桌前，女人的背影刚好挡住了照向秦岚的光。

女人轻轻地拿起完成的衣服抖了抖，只见衣服缝补的地方出现了精美的刺绣图案。

李芳手指捏捏眉头，转头发现秦岚已经醒了，轻声对她说：“醒了？是我吵到兰兰了吗？”

秦岚坐起身，摇了摇头：“你是做了一晚上吗？”

李芳笑着不答话，转身带着高兴的语气说：“兰兰，我给你做了件衣服，你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随后她拿起桌子另一边的衣服，展示给秦岚看。

秦岚抿着唇，却是没看一眼衣服，默默下床走到李芳身旁拉着她冰凉的手。

“我又不是没衣服穿。”

李芳有点尴尬地收回衣服：“是不是妈妈做的你不喜欢，果然还是……”

“不是！”

秦岚伸出另一只手抓着衣服，看着这件高领带着熊猫刺绣的红色棉衣，眼睛里闪烁着水光，闷闷出声：“不要晚上熬夜做衣服，坏眼睛。”

李芳弯起眼睛，笑着把低下头的小女孩揽进怀里：“好，听兰兰的。”

秦岚静静地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呆了一会，就伸出手推拒，在李芳疑惑的视线里，把她拉到床边：“还有时间，你再睡会。”

李芳顺势抱起秦岚：“那兰兰陪妈妈再睡一会儿？”

等到李芳发出平稳规律的呼吸，秦岚转身看着她恬静的睡脸上那两个黑眼圈，小心翼翼地靠近李芳的身前，轻声说着自己才能听到的话。

“我很喜欢。”

女人伸出一只胳膊把身旁的小孩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秦岚僵着身子，不敢看女人是否醒着，紧紧闭着眼假装自己睡着了，逐渐在李芳身上的温和香气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