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易家的大门总算被打开,正葛优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的易萱,朝门口抬了下眼皮,确认是易海立跟叶小荷之后,又把视线回到手机上。
她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才察觉出不对,再次抬头确认,两人竟没勾肩搭背地腻歪在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里面走,彼此的脸色都沉着,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爸、妈,你们……回来啦?”易萱故作欢乐地朝他们打招呼,可一向笑容可掬的易海立今天也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高贵冷艳的叶小荷直接连眼神都不甩她一个,径直回了主卧。
更离奇的是,易海立没有屁颠地跟了上去,而是转身进了客卧。
易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家“虐”死人不偿命的父母,竟然爆发了结婚快三十年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不是高高兴兴地到外面过节吗?怎么转了一趟回来就成这样子呢?
易萱猜不出他们吵架的原因,因为一向在叶小荷面前毫无底线的易海立今天也生气了,估计原因是出在叶小荷身上。
可除了叶小荷给易海立戴绿帽子,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易海立是不能纵容叶小荷的。
易萱硬着头皮分别敲了主卧跟客卧的门,得到的回复均是“我已经睡着了”。她无语地朝相对的两扇门翻了个白眼,真当她是白痴呀,睡着了还能回话的?
既然连门都不让她进,易萱也懒得理会他们,反正她就不信,易海立能忍得住一晚上不抱着叶小荷睡觉。
知父莫若女,一个小时之后,在客卧洗完澡的易海立,偷偷摸摸地开门出来,然后走到易萱卧室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确定她已经睡着之后,给叶小荷发了条微信。
一分钟后,主卧的门被打开,易海立以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然后把门轻轻关上。
“老婆。”易海立把叶小荷抱了个满怀,撒娇般地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老婆,真的要继续装下去吗?”
“当然。”叶小荷推开易海立的头,一脸严肃道:“我警告你,你别给我演坏了。”
“可是,萱萱跟宁康真的合适吗?”易海立撇了撇嘴道。
“怎么就不合适了?”叶小荷冷冷地斜了易海立一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打的鬼主意,你就是舍不得萱萱,巴不得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易海立原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叶小荷就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早就把他给看穿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同意,“老婆,别的不说,就宁学良曾经给你递过情书这事,咱们两家就不适合当亲家。”
“搞半天,原来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件事呀?”叶小荷惊讶的盯着他。
易海立冷哼一声,“虽然宁学良是我的手下败将,但任何觊觎过你的人,都是我的眼中刺。”
叶小荷被他气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个误会呢?”
“什么误会?”
原来,当年被易海立看见宁学良给叶小荷递情书的那次,是宁学良托她给从容带情书。
叶小荷跟宁学良、从容是高中校友,宁学良跟从容高中的时候就偷偷谈恋爱了。叶小荷跟他们不同班,本来不认识,但因为偶然一次撞破他们亲嘴,就认识了。
从容因为家境原因,高中毕业后留在玉兰市参加工作,而叶小荷跟宁学良就考到了木棉市读大学。
宁学良很优秀,从容一直很自卑,两人的异地恋谈得并不顺利。那次他们吵架了,宁学良给从容打电话,她都不接,于是只能托临时有事回玉兰市的叶小荷飞鸽情书。
“那我当时问你是不是宁学良给你送情书,你为什么没有否认?”易海立一脸疑惑。
说到这里,叶小荷表情有些不自在,脸颊浮现出两朵红晕,支支吾吾道:“……因为……我在你面前也会自卑,于是将计就计让你更加紧张我。”
易海立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老婆,你自卑个啥?大家都说咱俩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组合。”
叶小荷觑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低头说:“你家境好,又是“易记”的唯一的继承人,我家那时候经济拮据,要不是我爸认死理,坚信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换作在别家,我只能跟从容一样,读完高中就出来工作了。”
“傻瓜。”易海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这人也认死理,喜欢上了认到底,其他乱七八糟的我都不管了。”
“我知道啦。”叶小荷讨好地抱住易海立的腰,但由于肚腩太大,根本圈不起来。
易海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翼,道:“但你知道吗?因为你闹的这个乌龙,让萱萱跟宁康……”
他还没说完,叶小荷就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道:“先别说话,萱萱好像出来。”
可能是今晚的外卖味精多,易萱睡了没一会儿就被渴醒了,起来喝水的时候,主卧跟客卧的门依旧紧闭。
由于按原定计划进行,易海立第二天就找了个借口把易萱赶回学校了,因为她待在家里,他跟叶小荷只能继续假装冷战,不能跟老婆亲亲抱抱的日子太难过了。
易萱以为易海立想支走自己,给他腾出空间哄叶小荷,所以吃过早饭,很配合地回了学校,连他们吵架的原因都没来得及问。
泡了两天图书馆,整理了一些论文的资料,易萱周日傍晚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上周在图书馆帮了他的那个男人。
两人肩并肩地往宿舍走,也彼此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男人叫方泽周,是机器人学院研三的学生,恰好跟林若云的苏有恒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