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凤澈说的,但她的声音不小,一旁的张承英秦朝阳都听得到。
闻言,凤澈点了点头,淡道,“先安排人将尸体运往义庄,这件案子的确不普通,不过既然发生在多水村,自然该从多水村开始查起。”
向晚点了点头。
凤澈随即站起身来,看向张承英道,“立刻派人去打听,看这附近谁家有三十五六岁的男丁失踪,速来禀告。”
张承英点了点头,立刻着人去做,向晚这边开始取出针线来缝补切开的尸体。
那些村民开始还不知道尸体被切开,但这会儿看向晚缝制时伸出的手上全是血,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胆小一点的,立刻就跑回自家屋里去了,剩下一些胆子大的还在看。
尸体总算是缝好,几名捕快上前迅速将尸体抬走。
向晚看向井周围,按说尸体被人割下头颅,四周应该有血迹才是,可是四周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也没看到。
这几天天空晴朗并未下雨,所以被雨水冲刷痕迹一说便不成立,也就是说,这里并非第一案发地点,只是抛尸地而已了?那凶手究竟是如何将尸体运到这里的?
被割下头颅必定会流不少的血,根本掩盖不住,那必定有运尸工具!
向晚仔细在井边四周查看起来,忽然就发现一排被压扁的杂草。那些断裂的茎叶断处尚未枯萎,也就是说未超过三天,跟尸体的死亡时间吻合。
而那窄小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板车,板车是有两个轮子的向晚立刻从周围不远的另一边查看,这次的收获更多一些,地面的杂草茎中,有一滴血迹。
向晚取出匕首将那一滴染了血迹的叶子割下,又仔细看了看周围,这才起身走到凤澈身侧。
她将染血的叶子递给他看,凤澈只看过一眼便以了然,“既然此处有破绽又不是第一案发地,着人仔细勘察村庄四处,很可能哪个地方也有血迹。”
向晚点了点头,看向张承英,“最重要的是找到死者家属,弄清楚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承英点了点头,看向向晚和凤澈道,“刚刚捕快来报,在多水村并未发现失踪人口,想来死者并非多水村的人。这会儿去临近村子排查只怕是需要一些时候,王爷和向姑娘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息,待找到死者家属再通知你们?”
向晚没说话,凤澈闻言看了四处一眼道,“不必,张大人且先去安排别的事,我和晚晚去村子里走走。”
向晚闻言看了凤澈一眼,凤澈亦垂下眸光看她,很清淡的眼神,向晚却一下子看出他心里的打算,勾唇一笑。
凤澈亦浅浅笑了起来,随即转过身,往人群中离开。
看到他们中有人出来,村民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
向晚跟在他身后,走过多水村的乡间小道。多水村村民很多,道路窄小而多分叉,小巷无数,若是陌生人进来很容易绕晕。
即便是前世经过训练的向晚也有些迷糊,还是凤澈带着她走出来的。
“那口井是多水村唯一的一口井,坐落于村子中央,多水村结构复杂,寻常人抛尸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条并不熟悉的路,尤其当时黑灯瞎火,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对多水村很了解,要么是多水村的人,要么是多水村的熟客。”
这点分析,凤澈显然也是赞同的,低头看向向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结论?”
“那就是尸体身上的结论了。”向晚这会儿知道他是故意有此一问,偏着头看他,“从刀口可看出凶手用刀力度绝对不小,要么是练家子要么是常年使刀之人且力气大的。还有从运尸这一点看,必定也不是个力气小的,女性么应该不可能,应该是身材魁梧的男性!”
她话音落,忽然就听到一声响,两个人齐齐回头便见着一村妇在后院劈材。
那村妇手法娴熟,劈材的时候一刀一个,又快又准,向晚视线微微凝了凝,显然是觉得奇怪,凤澈看着那妇人片刻忽而就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向晚点了点头。
在农家院外敲了敲门,那妇人听见了,抬起头来,见是两个陌生人微微有些疑惑,却还是上前来问道,“不知公子小姐有何贵干?”
凤澈尚未答话,向晚已经笑起来道,“我们路过此地,有些口渴,不知可否向大嫂讨口水喝?”
那妇人一听说是来讨水的,顿时笑起来道,“当然可以,公子小姐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