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琦与叶倾城终于看清,在那儿站岗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哥哥陈楚。那一瞬间,无论是陈思琦还是叶倾城,心中都有种酸涩的想哭的冲动。
在她们两的印象里,陈楚是顶天立地的,傲骨铮铮的军人,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陈思琦想冲进去拉陈楚离开,被叶倾城制止住。
叶倾城几乎是强拽着陈思琦离开了红旗商场。
在叶倾城的车上,陈思琦泪水狂涌,她哽咽的躺在叶倾城怀里,道:“如果不是我,哥哥应该还在特卫局,他只会出现在电视里,他可以骄傲的环视任何人。都是我,都是我没用,所以才会连累他。”
叶倾城心中还是有不小的震撼,刚才那一幕,陈楚站着如标杆,他的脸颊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头跌入鸡窝的凤,显得那么孤独。
不用叶倾城提醒,陈思琦在回去后就已经收拾好情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做了一桌好菜,来等陈楚下班。
但陈思琦的掩饰功夫确实不够到位,陈楚吃着饭时突然道:“你都知道了?”陈思琦正在热情的给他夹菜,闻言一呆,道:“啊?”
陈楚的观察功夫一流,道:“我在红旗商场做保安,没偷没抢,难道你觉得我很丢人么?”
“没有!”陈思琦大声道,她突然眼眶一红,道:“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陈楚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你别想太复杂了。如果有合适的事情,我会换掉。”
大年三十,陈楚白天不用上班。因为他被安排在晚上值夜。值夜这种苦差,自然要留给新人陈楚。陈楚也没有反抗的权利。
年三十,令陈楚意外的是,叶倾城跑到了陈楚家里来,要和陈楚他们一起吃团年饭。陈楚对叶倾城和叶东的关系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叶倾城总是显得很孤独?
叶东给叶倾城很多,但他对这个女儿却又很冷漠。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属于叶倾城的秘密,她不说,陈楚自然不问。叶倾城今天穿了很鲜艳的火红外套,与她的冷淡配合,倒有一种格外的惊艳。
有叶倾城的加入,陈思琦很高兴。吃完年饭,开着叶倾城的车去拜祭了爷爷,又驱车到东江广场上放了鞭炮。
晚上六点,陈楚去上班。
他一个人占了一个值班室,值班室里有电视机,有全面监控,还有不少瓜子水果,算是商场的福利。今天值夜只有陈楚一个人,其余同事都回家过年。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也将会是陈楚一个人值夜,明显的欺负新人,陈楚也懒得计较。
晚上八点的时候,陈楚一个人在看春节联欢晚会。
他还记得去年,是在燕京,和铁牛他们去观看官兵联欢晚会,后来又在酒吧狂欢,那时候倒是青春张扬了一把。
一时间出了会神,叶倾城与陈思琦便突然出现了。“哥,我们来陪你。”
叶倾城向陈楚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有了陈思琦和叶倾城的陪伴,这个夜晚,这个年夜倒没有那么难捱了。陈思琦一会后便困了,交代叶倾城,等到了12点,一定要喊醒她,好一起迎接新年。
说完便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了,值班室里有军大衣,不过有点脏,好在她们两人来时就带了被子。
叶倾城跟陈楚一起观看联欢晚会,虽然不说话,却也不会尴尬,两人之间似乎已经熟悉了很久,很亲切,亲如兄妹。
“给!”叶倾城细心削了一个梨子,递给陈楚。
她削的梨子皮一圈一圈的,很是厉害。陈楚道:“咱们一人一半。”叶倾城摇头,嗔了他一眼,道:“傻啊你,不能分梨的。”
这一嗔的风情,让陈楚永难忘怀,有时候会忘记了,她只有十六岁。她就像是一个经历了无数世事,已经洗净铅华的女子。
到了零点的时候,满城的鞭炮声,烟火冲天的声音响起,也标志着新年到了。陈思琦依然在熟睡,陈楚想去叫醒她,却忽然瞥到叶倾城已经泪流满面。
她冰冷精致的脸蛋上,梨花带雨,那模样,让陈楚看了一眼,便心疼欲绝。叶倾城发现陈楚在看他,立刻站起,快步出了值班室。
陈楚怕她有事,连忙跟了出去。叶倾城蹲在街道钱,路灯的光芒下,她的身影孤独冷清,她将头深深埋了进去。
陈楚站在她后面,心中再一次好奇,她到底有什么伤心事?是因为跟东哥吗,真是很奇怪的一对父女。
随后的几天晚上,叶倾城没有再来。而陈思琦每天都会来陪着陈楚。事情发生在初七的晚上,当时陈思琦在看电视,陈楚则观察着监控录像,他对待工作一向都是一丝不苟。这个时候,队长武宏突然来了。
武宏穿了一身标志的黑色西服,显得有些潇洒。他上位者气势十足,冷冷的盯着陈思琦。陈思琦被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喊道:“哥!”
陈楚见到武宏,便即站起,喊道:“队长!”
武宏脸色铁青,冷冷道:“她是谁?”
“我妹妹!”
“我管她是谁,谁让她进来的,这里是上班的地方,谁给你权利放不相干的人进来的。你他妈干什么吃的,这里是你家,你以为想让谁来就谁来。”他说话唾沫横飞,越说越是疾言厉色,丝毫不给陈楚留面子。
面对武宏的辱骂,陈楚的眼神寒了下去,他是武者,武者可以宽容,却绝不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