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收起照片,将照片压在了工作台上的一堆稿纸下。
她很想表现出自然的一面,但怎么也无法将沉着的脸色舒展开来。
生怕藤彦堂看出什么似的,她背着他说道:“谢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现在想遮遮掩掩,为时已晚。
在看到林四海那张照片起,藤彦堂就起了疑心。
他不认识林四海,以前也没见过他,但是他发现照片上的林四海与芫荽有七分相似。将这一长一少二人的容貌摆在一起,藤彦堂心中便生了一些大胆的猜想,想法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芫荽和照片上的人相像是一个巧合,照片上的人又在林家兄妹身边出现也是一个巧合,他调查车牌号的那辆车在一场事故中损毁也是巧合那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似乎显得不是那么巧合了。
藤彦堂佯作浑然不觉的样子,轻描淡写说:“那辆车已经在今天凌晨的事故中销毁了,还死了一个人。”
香菜眉头一跳,心道:一定是金蝉脱壳
见她沉默,没有半点坦露的意思,藤彦堂心中黯然。他们彼此之间到底还保留着多少事情
既然她不说,藤彦堂就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就不问问我,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把车主的照片第一时间拿给你,而是车主小舅的照片”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若不是这男人有所察觉,又怎会将不是车主的林四海的照片拿给她瞧。
“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跟从你嘴里知道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那点儿破事儿吗。”
藤彦堂神色无比认真,且有些急躁,“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
香菜如何跟他面红耳赤的争执浓情蜜意的话题
有些事,她不说,并非她刻意隐瞒,而是不想给旁人制造压力。林四海是革命党,这个张茂山很有可能是他的革命同志,此事非同小可,又牵连甚广,香菜如何说的出口。
这已经不是她自己家的事了。
香菜面色为难,“有些事不好说,也说不好。”
点燃一片树叶,很有可能烧毁一整片树林。这么大的风险,她冒不起,造成的后果,她也承担不起。
藤彦堂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我不逼你。”
见他神情受伤,香菜心生不忍,脱口问道:“那你都知道多少”
“关于你们兄妹父亲的事吗”藤彦堂神色淡淡道,似乎对事实的真相并不关心,“我知道他是个革命党。”
香菜也不问是谁将此事透露给他的,只是略带委婉道:“就像你知道的那样。”
香菜言尽于此。
藤彦堂也不再多说。
香菜将林四海和张茂山的照片,从稿纸底下拿出,一并递给了藤彦堂。
“你拿去荣记酒楼烧掉吧,切莫让旁人再看到。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此事到此为止。”
藤彦堂接过照片并收好,“你放心,我已经决定不再继续查下去了。”
香菜略带感激的向他颔首,“多谢你帮忙,也多年你能理解。”
藤彦堂唇角上扬,“跟我还说什么谢。等你想说的时候,你再多与我说说吧。”
香菜抬手往他胸膛上揩了一把油,笑的邪气又妖媚,清越的嗓音中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抵抗的诱惑力,“那你晚上到我家来,我对你坦诚以待啊。”
藤彦堂面容一动,凛然的目光中带着无奈与宠溺,正儿八经的吐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切,假正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