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笔直地站立着,双手伫着剑,目光如刀。
肃穆的气氛,瞬间压制孙贲嚣张的气焰。
孙权收剑入鞘,一行热泪滚落直坠:
“父亲战死时,我才十岁,正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年纪。”
“我抚着父亲的棺椁,感慨命运的多舛。”
“还好有兄,一路披荆斩棘,护送我们父子返乡。”
孙贲怔在原地,思考良久。
他首先慌了,不禁拔高声调道:
“仲谋,你既记得往日兄弟之情,为何又要让我遭受此等侮辱!”
孙权箭步走到孙贲跟前,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因为大兄把江东交给了我,今天就算是杀了你,杀了在场所有人,我都要守护好父兄的基业。”
“你在逼我,你们都在逼我,逼我骨肉相残。李术背叛江东,我甚至可以理解。可现在有人告诉我,乱贼是兄你!”
孙贲缓过神来,大声道:
“谁,到底是谁挑拨离间我们兄弟感情。我要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尸块丢到大江里去喂鱼!”
“仲谋,我掏心掏肺答你,我现在没有反心,以后也永远不会有。你是信奸人,还是信我?”
彭泽水平静地流着,映照着悠悠的天光。
孙权急躁地踱步,一声一声敲动人的耳鼓:
“孙暠刚刚谋反,欲夺会稽自立。”
孙贲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地冷笑:
“就因为这事,你要拿我?”
孙权一边走,又一边压低声音道:
“你女儿嫁给曹彰,即使你转投曹操,也能获得荣华富贵。”
孙贲挺直胸膛,满脸不屑道:
“我呸!”
“我嫁女儿,是伯符的意思,你找伯符去,赖我身上干什么。”
孙权停下脚步,一字一顿发泄道:
“我截获庐陵的信使,得到国仪兄写给曹操的一封密信。”
嗡!
孙贲脑袋震颤,脑浆差一点不受控制地摇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国仪他……怎么敢?”
孙辅襁褓中父母双亡,由兄长孙贲抚养长大。
孙贲既是长兄,又担任着父亲的角色。
“兄,你扪心告诉我,国仪兄有没有找过你?”孙权一展大氅,正坐在上首的位置。
“仲谋,我训斥过他了!”孙贲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挣扎着维护自己的颜面。
孙贲没有怀疑书信的真假,因为孙辅真的有和他商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