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雨水好,院里种的菜籽已经长出一片嫩芽出来了,嫩绿绿的一片。
赵婶子的儿媳从娘家带回来几株夏瓜苗,给杨冬湖匀了几颗,叫他栽在菜园周围。
等到六月份天热起来瓜就该熟了,等忙起来拿来解渴比凉水好使。
赵洛川走的时候说自己月余就能回来,杨冬湖在心里算着日子呢,从第一日开始,每过一天就去屋后河边的柳树上折根柔韧的柳枝挽个结挂在窗沿上。
东西两屋的窗沿上已经被挂满了,杨冬湖正在对厨房的窗户下手。
“二十七。”
杨冬湖看着一溜烟的柳枝结,柳枝结越多,他的心里越高兴,等到挂满三十个,就到了赵洛川答应回来的日子。
虽然知道未必准时,但日子数着过总归是有盼头些。
杨冬湖白天里待在自己院里的时辰更多,天气慢慢热起来了,压了一冬天衣裳保存的再好也有股霉味,杨冬湖便叫所有的春衣都收拾出来,洗洗晾晒。
除了这些,就是院里的菜地,活都不重,就是有些琐碎。
这两日也不知道素禾为什么像突然转了性子一样,一改往日疏离的模样,白天连朱翠兰院子里都去的少了。
日日来找杨冬湖说话,有时候连姑娘都不顾了,朝朱翠兰那儿一扔,一下午也不会去看一眼。
杨冬湖洗衣裳,她便给他打水,他要晾晒衣裳,她便抢着挂绳,就连菜地里的杂草,俩人也是一半一半。
素禾一下从冷淡变成如此热情,杨冬湖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示好不免让他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今儿还是一样,杨冬湖刚把柳枝结挂好,素禾就提着针线篮子不请自来。
“我新想了几个花样子,你不是说针线不好想多练练手吗?我陪你一起,你有绣不好的,只管来问我。”
那双未完成的布鞋,到现在还剩下一大半,素禾的话到底是让杨冬湖有些吃心,越看越觉得不满意,一气之下便又拆开重新纳了一回,针脚比上回绣出来的更加密,
“我不会绣花,做个香囊已经是尽力而为,我看就不必浪费你的绣线,省的让我糟践了。”
“一堆乱线团而已,本来就是该让人绣的,好看难看有什么要紧,你要实在觉得绣不好,那这样,我来绣,你看着,我跟你说出入针的技巧,回头你自己慢慢试。”
盛情难却,杨冬湖推辞不掉,便同意了素禾的说法,他到屋里搬来桌凳到廊下,帮着素禾理那些丝线。
素禾说要教刺绣,也不算吹大话,针线篮子里有几块麻布,布面素净又粗糙,和市面上缎面的手帕根本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