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离开。
邓光撤走一部分人马,留在行营别院的全是他的亲兵心腹,将冯蕴和温行溯等人困在里面,封锁严密。
小满扶着冯蕴进屋。
温行溯也带人退回别院。
目前暂时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他安排一部分人守夜,其他人全都围着炭炉席地而卧,养精蓄锐。
濮阳九也进来了,带着他的仆奴侍卫和药箱,为院里受伤的人处理伤口。
冯蕴站在窗边,鬓发纷飞,不知在想什么。
大满道:“不知将军此时得信了没有?”
小满无奈地叹息,“我们出不去,将军只怕也进不来,还有齐军的围攻,将军的处境比我们还要凶险许多。”
冯蕴看过来,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再是紧张害怕,说这些都无用。
她们不敢再影响女郎的情绪,低下头去默默守炭炉。
转眼夜便深了,外面邓光的亲兵仍然没有撤去,虎视眈眈地盯着行营别院。
老鼠都溜不出去一只。
温行溯安顿好防务,匆匆赶来,一双剑眉微微蹙起,一如平常淡雅清贵。
“腰腰没睡吗?”
冯蕴摇头,“睡不着的。”
温行溯微微一笑,“有大兄在呢。”
有他在,便不会叫人伤害她。
冯蕴嘴角缓缓牵起,淡淡地笑着,请他过来坐下。
四目相对。
两人的眼睛里都有红血丝。
冯蕴温声道:“大兄无须担心我。邓光眼下不会要你我性命。我们只需全力守住这里,等将军归来。”
温行溯看她如此淡定,心下稍安。
“邓光笃定大将军无法回城,这才会暂时退让。但他可以赌,我们却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于大将军,腰腰可明白?”
冯蕴当然明白。
他们要做好,裴獗战死的打算。
万一裴獗回不来呢?
冯蕴安静如水,不见情绪。
“依大兄看,邓光背后是何人?投靠萧呈,还是另有其主?”
温行溯摇头:“不像萧呈所为。”
冯蕴:“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