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依噼里啪啦说完一堆,自己和伍颖都忍不住笑了。
曾鲤也微微一哂,“你俩唱双簧呢,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的。”
过了会儿,曾鲤的笑淡下去,喃喃说:“其实我有两次都想告诉艾景初的,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那个时候我多幼稚可笑,更何况他还看过那封信,如果他忘了还好,如果他还记得,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想说就不说吧,你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他?”马依依说。
“而且他不会喜欢我的,你们放心吧。大概他只是觉得我比较可怜,所以才每次都帮我。”曾鲤又躺到枕头上,“刚才我不是在向宁峰打听事情吗?那是因为艾景初在找一个兔唇的孩子。仅仅是他在街上遇见的人,他都会尽力地去帮对方。他好像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其实骨子里善良得要命。”
如果不是他的善良,也许她后来就不会和于易有那么多的交集。
但是如果不是他的善良,对初恋求之不得的那种美好感也许会永远存在于她的心里。
那么她是应该感激他,还是不感激他?
曾鲤苦笑了一下。
“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开心的吧。”伍颖说,“马依依,你今天晚上输了多少钱?”
“我呸—你就专寻别人的不开心来哄自己开心吧。”马依依唾弃道。
三个人聊着聊着,终于一起睡着了。
其实,她并不觉得于易亏欠了她什么。
只不过她一直沉溺在那段时光里,对过去念念不忘,而闺密们太爱她,便索性将于易打入了地狱。
星期三的下午,曾鲤怀着复杂的心情去了口腔医院。
那次分手后,她和艾景初只通过一次关于寻找那个孩子的电话,说完公事,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话,便收了线。
因为这段时间好些同事出去学习进修,排班排不过来,她没法请假,好不容易才提前走掉。她来得太晚了,都没来得及去挂号便匆匆上楼了。
护士接过复诊卡时说:“怎么这么晚?你去外面等下,艾教授他们在隔壁开会,我问问他们还看不看,一会儿再叫你。”
她道过谢,走到门口,却遇见艾景初迎面而来。
曾鲤有些意外,倒是那个护士先开口问道:“艾教授,这儿又来了个病人,还看吗?”
“看吧,但是要等等。”
“不好意思,来晚了。”曾鲤解释。
艾景初仅仅点了下头,再无别的言语。
其实曾鲤还有别的话要说,她不知道是要先跟周纹沟通,还是必须直接通过艾景初。
她这一迟疑,被护士看到了,护士又说:“这位患者,你先到外面候诊室等着吧,都说了要等一下,到时候再叫你,不要守在这儿,艾教授还要和学生先开会。”
曾鲤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低着头走了出去。
她到了电梯处的候诊室,选了个椅子坐下来。这时,陆陆续续有其他老师和学生乘电梯下楼,还有一些和她一样姗姗来迟的病人。她看了下时间,其实才四点多,只不过他们中午不休息,所以下班要比其他地方早一些。
对着电梯,她突然惊觉,自己坐的居然又是这里。椅子的摆放和位置都是一模一样,让人不由产生错觉。唯一不同的是上回是九楼,这回是六楼。
那天晚上,他蹲在她身前,究竟是想吻她,还是替她看牙套,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过了半个小时,周纹出来叫她。
周纹和她边走边说:“你穿这裙子真好看,哪儿买的啊?你明明比我大吧,怎么老是看起来比我嫩?难怪我们那个谁……对你……”周纹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对曾鲤挑了挑眉。
曾鲤没有理会她的戏弄,走了几步后她拽了周纹一下,让她停了下来,问道:“周纹,我想换个大夫,不知道行不行?”
“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
周纹有些委屈,“我是艾老师最得意的弟子了,虽然他有时有些烦我,但是我做事挺认真的,就是喜欢逗你玩,我……”
曾鲤知道她误解了,急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可不可以不在艾老师这里整牙,换个别的老师什么的。”
周纹这下更吃惊了,瞪起眼睛,“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分手了?”
曾鲤问:“你别问了,你就跟我说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