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蛊术。”
挡住云辞的那一剑让她受了伤,体内的蛊虫在疯狂窜动,白粟嘴角的血怎么都擦不完。
翠玉笛子已经碎掉了,她索性将其丢掉,好似也同时抛弃了什么。
沾血的手掌掌心向下,十指相叠,手上的血形成了雾,围绕着白粟的手臂旋绕至她的眉间,随后被眉间那抹红痕吸收。
手指舞动时,四周土地里突然爬出许多的虫子,红色的虫子爬出地面,似乎在承受什么痛苦的伤害,全都颤抖着身子,背上缓缓出现一道白色的细线。
无数的红虫爬出来,又全都转化出白色的线。
而她衣袖中也爬出许多白色的虫子,随着白粟的动作吞噬掉地上被她转化的蛊虫。
源源不断的红色虫子被吞噬,场上剩下的白色蛊虫开始互相撕咬。
存活下来的白色的蛊虫缓缓变大继续厮杀,不过片刻,场上只剩下一只巨大的蛊虫,通体雪白,眉间一抹红痕。
白朝的脸色随着蛊虫的出现逐渐惨白。
而白粟的动作依旧在继续,白色的蛊虫身上发出莹白色的光,如玉的虫身从红痕处在后背缓慢裂开一道缝,白粟的皮肤也在这个时候泛出莹白如釉般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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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红蝎停止了动作,云辞依旧持着剑诀警惕的看着。
裂缝中突然伸出一片莹白的翅膀,因为巨大而足够云辞看清上面的绒毛。
银白色的绒毛顶端带着点红色,翅膀逐渐张开,在石洞中展翅,红色的花纹形成了一个不知名的图腾。
形状似凤翎,又似一双张开的眼睛。
以山洞为炼蛊场中,一只蝴蝶脱茧而生。
“化蝶。”白朝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白粟怒吼,“你明明会,你为什么不教我!”
巨大的蝴蝶吞噬掉一旁的红雾,最后停在白粟身后,就好像是白粟长出了一双蝶翅。
仿佛下一刻,白粟就要化蝶飞走。
蛊虫被吞,白朝当然会受到反噬,他嘴角带血,眼底猩红一片,他只问:“你明明会的,为什么不教我?”
云辞几个外来人不知蛊修的术法,但是所有蛊修都知道,他们有一门早已失传的蛊术。
能与毒虫对话,能号令所有蛊王,凌驾一切的蛊术——化蝶。
一蝶出,万蛊衰,真正的万蛊之王。
蝶翅在白粟身后一开一合,她眸子依旧是一片莹白,说话间嘴角流出血来:“白朝,真正的蛊修,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真正的蛊修,一开始并不只是有如红谷用蛊术吸取人类生机的邪术。
蛊术的存在,原本是为了帮助那些不能生出灵根修炼的人找到新的成仙之道。
让这些人能够和修士一样获得长生之法,活死人肉白骨的术法也帮助了许多人重获新生。
在百年前那场灭门之祸以前,蛊修和丹修一样,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救人。
救人的蛊术因为太过神秘,甚至有傀儡蛊可以不被察觉就能控制住一个人。
恐惧让人开始排斥蛊修,最后被有心之人传成了妖术,在那一场屠杀中,许多蛊术都已经失传。
白朝以前不知从哪里得知化蝶这个蛊术,曾缠着白粟要学这个最厉害的蛊术。
白粟说她不会。
“可是白朝,”白粟身上沾满了自己的血,她却眼角含泪,“我可是……平树坡最厉害的蛊师啊,我怎么不会呢。”
平树坡最厉害的蛊师,当然也会最厉害的蛊术,她能教出一个白朝,又怎么会什么都不会呢。
身后蝶翅开始颤动,白粟嘴角越来越多的血流出,她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
身前是她碎掉的翠玉笛子,面前还有她曾经的亲人,她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她将红谷所有的蛊虫都吞噬掉了,而代价是一双眼睛。
白粟试图看清白朝最后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