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问得太突兀的寄欢攥紧蛇鳞,见救命恩人没有因此生气,不自觉松口气。
“你既然已经没事,我也该走了。”云辞拍着自己的衣摆站起身,“若是有缘,下次见面我再问你的名字。”
寄欢回过神,询问恩人的名字。
云辞伸手指着头顶上被风卷动的云:“我名云辞。”她的瞳孔盛着朝光,“意思是云彩。”
说自己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很明媚。
白色的袖袍随风翻飞,像是瑰丽的朝阳旁最恣意的云霞。
后来无数次抬头望天的时候,寄欢都在想,天底下最漂亮、最耀眼的星宿,也曾从晦暗的天幕中泄出一缕光,点亮她的人生。
那双装着万界生灵的眼睛,有只小狐狸也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踪迹。
果然是一片云,无拘无束的前行,途中降下的善意就足够让一棵种子在荒漠里重获生机。
和阿姐生死分离的时候没有哭,被黑蛇施虐的时候没有哭,泪水却在听到云辞名字后无声淌了满面。
死气沉沉的浅灰色狐狸眼终于也被阳光眷顾,似一汪清澈的湖泊。
“云姐姐,”寄欢抬手擦脸,蛇鳞锋利几乎要划破她手心,“我会活着等你来问名字的。”
天光将荒漠上空的云雾驱散,群青色的天幕透亮无比。
偶有鸟雀,快活翱翔其中。
云辞伪装好后,循着追踪术在迷雾沼泽外等着‘偶遇’贺言。
这小子醒来后得知小师姐也跟着不见了,就想着找一找。
来月辉域想进止戈躲仇家的妖族,没心思对误闯进来的小弟子做什么。
但也不会太友善。
人修嘛,又不是妖族好朋友,吃饱撑着才多嘴跟这小子说迷雾沼泽进不得。
当然贺言也不是徒长年岁的莽撞小子,从妖族有恃无恐的态度上瞧出些不对劲,便只谨慎地在外围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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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晕弟子的时机刚刚好,之后的事没瞧见,只晓得柔弱且乐于助人的小师姐好像被砍了一刀。
也不知那个小师姐有没有和他丢在同一个地方。
云辞正坐在地上铺地图看贺言转到哪了,想起肩膀应该带伤,眼也不眨的给自己来了一下。
狠是真的狠,看着衣服晕开的血迹,还有心情去怀念自己折掉的小木剑。
难怪后来想起来想给自己曾经的配剑供起来,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贺言瞧见小师姐的时候,她垂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那半边袖子颜色都被血染得深紫,贺言只觉得喉咙有些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想说什么呢?
是骂这个小师姐才筑基就敢单挑从没听说过的蛊修,还是骂一个金丹境居然保护不了队友?
都想骂。
最该骂的是自己,金丹境很强吗?居然就敢自大的带着剑尊首徒出门晃悠。
贺言沉默着加快御剑速度,落地后踌躇半晌,也不敢去探鼻息。
却不想以为陨落的人忽地抬起头:“你也在这?”
“你没死?”贺言被冷不丁吓一跳,没伸出去的手在身旁微微发着抖,“那你为什么一副。。。。。。”死了的样子。
后半句话硬生生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