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法事,五分钟不到就做完了,那张纸人就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还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
我爷爷留下来的这张纸人,估计也是师爷的物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阴器,所谓的阴器,我之前也介绍过,便是一种能够让灵体暂时存放的一个所在,就像是一间屋子,但是这间屋子很特殊,里面有适合灵体存在的必备条件。首先,便是这纸人是被师爷动过手脚的,在纸人的背部有画的一些细小的符文,我是前段时间才发现的,这些符文有聚集阴气的能力,而且阴气比较纯净,一般的灵体呆在里面并不会觉得排斥,反而会觉得很舒服,越是强大的灵体,它越是能够适应这纸人,反而能够呆在这纸人之中的时间长一些。反之,像这个被我召来的散魂,顶多也就只能在纸人当中适应个几天,便会受不住这纸人之中汇聚的纯净的阴气反噬,俗话说物极必反,太过纯净的阴气,时间久了,它们也会承受不住。
这个附在纸人身上的散魂估计刚死不久,便被我召了过来。这纸人被师爷刻画的十分逼真,鼻子眼睛都很真实,散魂被我召唤过来就紧接着附身在这纸人上面,他的眼神有些懵懂,在原地走了几步之后,竟然到了我身前,好奇的问我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一无所知,估计他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我正要答话,这时候身后的那两扇屋门突然“哐啷”一声被一阵儿怪风给吹开了,吓了我和二虎一跳。
我转头看的时候,就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自然二虎是看不到它们的。
因为这两个不是人,而是黑白无常两兄弟,掌管我们这一片的“片警”,也就是只要是附近死了人,都是他们兄弟俩带走。
此刻,这俩哥们就站在我的门口,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我,猛的一看这俩哥们,我也有些心慌,虽说我不是第一次见它们了。
“哎呦……两位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我十分客气的说道。
那黑无常冷哼了一沉,阴沉沉的说道:“这个人刚咽气,我们正打算将它带走呢,你就将他拘过来了,你小子明摆着是跟我们捣乱呢吗?”
合着是这么一回事儿,我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了二位,我不是故意的,想找个朋友过来帮忙看屋子呢,前几天我不在,屋里招贼了……”
白无常也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懂点儿法术也不能滥用,你听谁说有招鬼看家护院的,要是吓死了人,你负责吗?”
“我可负不起这责任,阳寿未尽,若是被我吓死了,我会折寿的,真是对不住了,这个散魂二位带走就便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二位添麻烦了……”我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随后,我走到了桌子旁,拿了一沓子纸钱,用黄纸符一下引燃了,烧成了一堆灰烬,我虚空那么一抓,一把冥币就握在了手中,双手拖着就送到了黑白无常的面前,那二位鬼差看了我一眼,黑无常一把便将那冥币拿在了手中,揣了起来,这才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不能再这么胡闹了,听到了没有?”
我连连点头应允,哪敢说半个不字。
旋即,那白无常一招手,一道虚影从纸人身体里飘了出来,转头再看时,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容消瘦,估计生前肯定是得了一场大病,被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了。
黑白无常直接押着那消瘦的男子走出了爷爷的这间花圈扎纸铺,一出了门,影子便越来越淡,最后消失无踪。
二虎一直都没敢说话,见我转身的时候,才大着胆子问道:“小展,刚才什么情况?”
“哦,没啥……那俩哥们你也见过,就是黑白无常。”我说着,便朝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纸人走了过去。
二虎脸色大变,紧接着又问道:“那俩哥们来干啥了?”
“唉,时运不济啊,刚才好不容易将一个散魂给拘来,哪知道这二位正等着那人咽气呢,结果那人的魂刚一离体,就让我给拘了回来,这两个哥们就找过来了,要收拾我,我孝敬了他们一笔跑路钱,这才平息了下来。”虽然我说的很平淡,其实心里还有些惶惶然,这俩鬼差要是不乐意,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还好这花圈铺里不缺冥币,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咋办,不得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绝对是真理。
“行啊你小展,都敢跟黑白无常抢生意了,你胆子不小啊……”二虎呵呵笑道。
经过这么一闹,我现在是可不敢再拘魂了,万一赶上寸劲儿,又抢了那俩哥们的生意,估计它们肯定收拾我,当下便将纸人揣进了怀里,招呼二虎锁门走人。
出来的时候,我长了个心眼,将所有宝贝都带在了身上,谁知道那贼还会不会再次光顾我这间花圈铺,爷爷给我留下来的这几件宝贝是不能丢的。
隐约中,我还是觉得这贼不简单,好像并不是为钱而来,但是他既然没有得手,估计还会再来,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守株待兔了。
锁上了屋门,一路绕出了这城中村,来到了大路之上,我和二虎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我家小区。
二虎这小子也好久没来我家里了,面上的事情这小子做的挺足,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二虎真的圆滑了许多,还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的水果摊买了一些水果跟着我一起上了楼。
二虎这小子也知道,我爸上学那会儿就不怎么待见他,就怕这小子整天带着我瞎闹,耽误学习,这下好了,我大学毕业之后,直接当了花圈铺的老板,还不如二虎这无业青年,估计老爸也没啥可说的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二虎带着礼物去我家,我爸那就更说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