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穿上大凉军笨重的铠甲,他们得穿着适应。
大军都在南边了,相邻的县城也是只有几百的留守,暂时不会有人来打他们。
殷麦来攻打庆岭县城,一是练兵,二是抢粮。
至于城里的老百姓,她已经猜到屠城了。
没想到的是,还有留下干活的这一批人,就阴差阳错的被救了性命。
人都被关在县城富商的大宅子里,厢房的房门被打开,火把照亮了里面的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
一个厢房里关着年轻女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表情木讷,面如死灰。
村民们开了门就退到后面,殷麦和两位妇人来到屋内。
田氏和孙氏低头抹泪,都是女子,丧尽天良的玩意!
两人对视一眼,想让姑娘出去,姑娘可还没嫁人呢!
想想又算了,姑娘什么场面没见过。
“帮她们整理一下吧!”
殷麦不忍再看,说完就转身出去并轻轻关上门。
“姑娘们,你们得救了,大凉兵死了,你们不会再受欺负了。”
“咱女人一辈子不容易,过去的都忘了,只要活着就行。”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温柔、坚定的眼神跟大家伙对视着。
眼睛里泪光闪闪,眼泪越积越多,从轻轻呜咽到放声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人生苦不堪言。
生与死,说不清,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是如何痛苦无比也坚持活了下来的……为何活着呢?
哭是传染的。
哭声响彻这个边境小城的上空。
·
哭声中,殷麦和三叔在回廊拐角处,小声商量着。
钟南箫不在这,殷河还自在一点,那日夜里两人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他以为,阿麦不知道两人吵过。
钟南箫带着人在寻城,每一处房子都不放过。
大凉军搜刮过的,村民们找东西有自己的一套,跟自家藏东西一个道理。
方大山连断裂的桌子腿都不放过的,桌子翻过来,看看桌底有没有暗格。
炕上都掀开,还要敲打一番。
墙壁也是,连炕洞的灰都要扒拉开。
收获当然不菲!
“兄弟们,锅底灰里真有银子……还有金子呢!”
“嘿嘿,这里也有。”
破烂的倒在地上的陶罐子里也有一个打着补丁的钱袋子,还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