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妹妹,别等了,已经半年之久,若是恒毅还活着,一定会回来见你的。”闵柏衍看着形容枯槁的叶婉茹,心里很痛苦,却又有些无能为力。
自段恒毅出事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他发动所有能用的力量,甚至不惜重金江湖悬赏,到现在也找了半年,却仍旧了无音信,生死不明。
坐在对面的叶婉茹穿着一身湖蓝色襦裙,微风吹起宽大的袖口,里面手腕纤细的好像一用力就能掰断。
闵柏衍看见纤细的手腕时,心中一痛,眼里的担忧沉了沉。
“我知道的,恒毅哥哥一定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的。”叶婉茹嘴角轻挑了一下,有些苦涩,就像这半年来她的心一样。
“若是恒毅看见你如此,该会有多痛心,你要好好爱惜自己。”
闵柏衍轻叹了一声,这半年来每当空闲时他便会来叶府,可茹妹妹的状况也没见好转。
“照顾好你家小姐。”闵柏衍吩咐了一声虹玉便转身离去。
一边抹眼泪的虹玉不知如何开口劝慰自家小姐,小姐以前整日以泪洗面,人也消瘦下去,这段时间倒是不哭了,却整日里看着那块玉玦出神。
恐怕小姐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吧,前几日到了本该迎亲的那天,小姐更是把自己关起来滴水未进。
这半年来什么办法都试过,可是都没用,心病只能心药医,可直到现在段小将军也没消息,只怕是……
看小姐强颜欢笑的模样,虹玉更是心疼,“小姐,如果实在难受,您还是哭出来吧。”
……
闵柏衍走后不久,叶婉茹回到内屋,唤了碧玺和虹玉二人去打了热水,重新沐浴净面。
坐在梳妆台前,她轻轻的在面上敷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原本苍白的双颊染上了一层桃花粉,又描了远山眉,毫无血色的唇上也抹了一层胭脂。
挑了一身石榴红的曳地望仙长裙,腰间挂着豆青色的荷包,那里面装着早就补修好的玉玦,碎了的地方用细细的金线缠绕。
虹玉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挽着发髻,铜镜中的人除了消瘦以外,又恢复了几分往昔的风采,只是那眼里的哀愁怎么也洗不尽。
“小姐,您总算想开了,老爷和夫人见您每日如此,不知道有多伤心。”虹玉边说着一边将一只羊脂色玉兰簪插进她的发间。
她轻笑了一声却没说话,拿起一只红宝石的石榴形耳坠戴在耳朵上,一撇头却见铜镜中映出身后的另一道人影。
“娘,您来啦。”叶婉茹语带笑意,说着戴好了耳坠,转身看向来人。
佟安卉眼中泛泪,带着怜惜:“乖,娘的好女儿,这才对嘛,你知不知道,每日里我和你爹都要担心死了。”
她见娘亲喜极而泣的样子心里难忍,扑进了佟安卉的怀里。
这半年来她有多不孝她知道,每日里害的双亲担心,还瞒着祖母不敢让她老人家知道,只怕这次又要……
“娘,我要见爹爹。”趴在娘亲的怀里,叶婉茹轻声说着。
……
“爹、娘,女儿不孝,您们这样总关着婉儿,不让婉儿出门……”
“婉儿,爹和你娘不是不让你出去,实在是大将军死因蹊跷,且那条路十分艰险,你让爹和你娘如何放得下心。”叶洵眉头紧拧,面色忧虑,手也十分激动的摆动了几下。
跪在地上叶婉茹双目含泪眼带乞求的看着双亲。
“若是婉儿不去寻一个结果,这辈子都会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