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拄着拐进去的时候,好巧不巧和易维撞了个面对面。
易维本是不乐意看到她的,可是一想到她来这儿的原因,人突然就乐了。
“阿霖也在这儿?”
云若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他就这么喜欢叫池霖。
易维看她这副表情,笑了笑,语气轻蔑,“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咱俩谁五十步笑百步还不知道呢?怎么着,你还真觉得在他面前是个宝贝了?那种只有在喝醉后才会被人通知接他回家的司机宝贝?”
他在激怒她。
云若丝毫不恼,“还好。我虽然不是什么宝贝。你呢?和狗相比的话,差多少?”
“你!”
易维拳头一下攥紧。
瞪了她半响,而后突然松弛下来。
他勾勾唇,越过她,“走着瞧。”
云若轻哼一声,声音幽幽地在他的背后响起,“易总,有空去医院查查吧。听说——
你的那位前炮友确诊艾滋了。”
在看到他姐的那一刻,云谨苦哈哈的脸终于松了下来。
终于来了。
就是他姐的脸色不太好。
云谨心里一惊,还以为是他染了一头橙毛的缘故。
可这橙色多好看啊,让他的回头率暴增呢。
也不至于让他姐见了丑到这副表情吧。
“新发色,挺好看的。”
云若干了桌面上的那杯酒,像是想给自己缓缓。
啊?
云谨瞪着眼睛。
哦,哦。
他姐夸他好看呢。
少年嘴角的笑一下咧到了耳后。
直到帮忙把姐夫扛到车上后,他还是笑嘻嘻的。
云若看着自己这傻弟弟,心里突然就软了几分。
她递给他一张卡,“明天帮我去医院取个药。”
“好嘞!”
车外的景色飞逝而过,车内静得只有池霖浅浅的呼吸声。
隔板被极其有眼色的陈叔放下。
云若先是静静地望了会儿窗外的景色,然后眸子慢慢转向他。
这会儿他睡着了,是脸上难得没有戾气的时候。
可在睡梦中,池霖依旧不安地皱着眉头。
他在不安什么呢?
云若的手指轻轻靠近,想帮他抚平。
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
那手指在空中有一瞬的停顿,然后缓缓收回。
只是见了那个女人一面,便让他如此不可自制吗?
云若讽刺地勾了勾唇。
可是那又如何?他不会回头去找她,他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
她知道,池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他的骄傲让他可以承受痛苦,肉体上的,心灵上的,但就是无法回头。
虽然过程苦了些,但是她在等待属于她的结局。
云若疲惫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