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垚夏动了动,挣扎着试图坐起身,谁料这轻微的动作,竟让全身如被撕裂般剧痛。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人又倒了回去。
刚才打架的时候身体处于亢奋状态,肾上腺素飙升至极点,他全然无感。
但是现在,缓过了劲,他只要稍稍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疼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这他妈也太疼了吧!
他记得,上次被人揍成这副惨样还是在四年前呢。
“你要坐起来吗?”毕延见状,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了他一把。
“谢谢你。”温垚夏借着他的力坐了起来。
毕延又往他后背放了个绵软的靠枕。
温垚夏终于坐好了,就这几个动作下来,已经让他的眼睛里浸满了水汽。
疼麻了,整个人都疼麻了。
“你需要外套吗?”毕延走过去,拿起了放在另一椅子上的衣服,“因为你锁骨那儿的伤口要缝针,我就自作主张把你衣服脱了,不好意思啊。”
听到毕延这么说,温垚夏低头看了眼自己。
他上身只穿着那件打底的T恤,毛衣和外套没在。
因为病房里有暖气,他并不觉得冷,再加上身上实在太疼了,他压根没精力去在意自己穿了什么。
他抬手轻轻蹭了蹭左侧锁骨的尾处的伤口缝合的痕迹,已经被一块方形的纱布盖住了。
他本来以为伤口不严重呢,结果还是缝针了。
这张大宝不会真想让他死吧,下手这么重。
毕延把外套递给他,见他在摸纱布,又说:“锁骨上的伤口不大,就是有点深,缝两针好得快。”
“谢谢。”温垚夏接过毕延递过来的外套,看到羽绒服的领口处被石头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向下延长,漏出了白色的棉絮。
毕延张了张口,有点想问他是被谁打了,需不需要帮忙,但是又实在不忍心让他多说话。
多说一句,就要扯一下伤口。
温垚夏皮肤白,脸上稍微有点子颜色根本就藏不住,这会儿脸上是不肿了,但是又能看到淤青,右侧脸上也还有一处擦伤的痕迹,嘴角也破了。
越看毕延心头就越紧,他坐回了椅子上,决定等周晏别来再一起问。
但是这逼来的怎么这么慢啊!
他真的好想知道怎么回事!
温垚夏伸手摸向自己放好长命锁的口袋,摸到了链子,他悬着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又伸手摸另一侧的口袋,拿出手机。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周晏别的消息停在了七点五十七分,问他怎么还不直播,是不是玩的太嗨了,翘班了。
底下还有个[猫猫质问]的表情包。
温垚夏嘴角微微上扬,打字:是呢。
又发了一条:对不起啊,刚刚没顾上看手机,[猫猫低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