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云鹏呢。
裹着一壶汽油进了长乐坊,中间借口上厕所,把汽油洒在地毯和楼道上,而后拿出火柴,点燃了。
火苗一蹿,他慌了,拼命往外跑。
可大门打不开了,为啥?
是铁良和铁蛋用一根棍子别在了外面,把门锁了。
铁良和铁蛋就没想让云鹏出来。
小人对小人,毒辣对毒辣。
最终云鹏被烧焦了半个屁股,勉强从窗户里爬出来,捡了半条命。
常言道:养一身浩然正气,付三世慈悲情怀。
人一身正气,好运才会找上你。
正气不足,邪气入侵,什么事都干不成。
邪气就像小鬼一样,笼罩你,打扰你,牵引你,祸乱你。
这三个家伙有多次机会弄死陈三爷,结果老天不给面子,又是下雨又是刮风,半路还杀出了棍儿和肥牛。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有人间的争斗都躲不过老天那双眼。
所以才有了那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
陈三爷、玫瑰与肥牛、棍儿汇合了,皆大欢喜。
但陈三爷说出下面这句话时,所有人陷入沉闷:“龙海升给我一个任务,让我炸蕉老二的货船!”
肥牛作为四人中唯一超过30岁的人,坦然说道:“水爷,这事不能做,动静太大,捂不住!”
棍儿也忧心忡忡:“水爷,不行咱们就撤出天津呗,您走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何况我们特勤劳!”
玫瑰忿忿道:“他还是放不下沈心茹!为了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宁可送命!”
陈三爷哼哼一笑:“我还放不下四姨太呢!哪个女人我都放不下!”
“你?”
“就是放不下嘛!欠人家300万!一走了之?”
“是钱的事吗?你放不下她的身子吧?”玫瑰酸酸地说。
陈三爷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师姐不知所踪,大流杂技团至今杳无音信,龙海升盯上了蕉爷和沈心茹,所有事都是我引起的,你们走吧,我不走!”
肥牛坦然道:“水爷,我们都不会离开你!但炸货船,绝对不行!港口不但有警察把守,还有外国佬的治安官巡查,现在这个敏感时刻,如果砸了货船,我们就是全民公敌,黑白两道都饶不了我们!”
陈三爷一笑:“肥牛啊,不愧是上了年纪的贼王,这个政治觉悟,很高!”
“您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肥牛咧着大嘴说。
陈三爷悠然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能炸轮船,但你们想过没有,龙海升为什么非要给我安排这样一个任务?”
“嫁祸于人?”肥牛说。
“不!是弃卒保帅!龙海升再也不会相信我了,这最后一步棋,就是引我上钩,等我炸了货船,他会亲手把我交给警察厅和蕉老二……”
玫瑰想了想,明白了:“这样一来……所有阴谋、纷争,死的、活的,都会算在你陈三头上!”
陈三爷闷闷地点点头:“到那个时候,龙海升和蕉老二,一笑泯恩仇,双方罢战休兵,握手言和,我就是那个替死鬼!黑道白道,皆大欢喜,洋场内外,一团和气!”
玫瑰点点头:“玩得够溜的!这些老狐狸!”
陈三爷道:“江湖,自古就是这么玩的,我们这些出身贫贱,没有根基的人,怎么折腾都是别人的白手套!脏了,立马扔掉!”
棍儿怒道:“草踏玛的!干脆鱼死网破,谁也别活了!”
陈三爷一笑:“你知道天枰为什么能保持平衡吗?”
“什么天枰?”
“因为两边的重量均衡。”
“水爷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