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马尔福提心吊胆的走到夏菲的办公室,她调整呼吸,好让自己可以维持在最坚强的状态,她需要面对那个可怕的女人两个小时,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她和哈利的关系,还有她家族的弱点,她需要维持坚强的外表,在自己的内心上锁。
敲门之后,门内传来轻快的嗓音:“请进。”
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应该能说是这几年来变化最多的一间,一年一个老师,每个老师都有他的风格,胆小的奇洛放满了驱魔道具,自恋的洛哈特到处都是他的画像,认真的卢平总是充满他的教材,扮演疯眼汉穆迪的小巴蒂则是各种防御性的武器。
至于夏菲,她根本没放任何私人物品,也许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特质,也许是她根本不打算坐多久,她的办公室就像没人使用一样空荡。
“坐吧,要喝茶吗?”夏菲点了熏香,马尔福感觉那股香味闻起来飘飘然的,让马尔福的内心放松不少,她意识到这点后,又紧张起来,她不应该在夏菲面前放松。
马尔福坐下后,直入主题的问:“老师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这么拘谨嘛,如果不是没有机会碰面,原本我们应该会是朋友的。”夏菲迷人的双眼直视着马尔福,让马尔福觉得非常不舒服,她移开视线,尽可能不去注意对方,马尔福脸开始发烫,熏香肯定有问题,她想要专注,但气味却总让她分心。
静静的几分钟后夏菲只是拿出一张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请你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写名字就好了。”
马尔福拿起羽毛笔,对夏菲说:“你没有给我墨水,教授。”
“这支笔不需要墨水,先写再说吧。”
马尔福拿起羽毛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爱丽丝·马尔福”原本应该写不出东西的笔上却出现她的字,而自己胸前锁骨处也出现刺痛感。
夏菲拿出一面镜子放在马尔福面前,马尔福用镜子照着发疼的地方,发出刺痛之处也出现了“爱丽丝·马尔福”的痕迹,马尔福的词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马尔福这个家姓,就像烙印一样刻在马尔福的身上。
马尔福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被羞辱感,仿佛她是一个被标记的牲口。
夏菲对马尔福的反应很满意,她看着马尔福胸口的伤,收回她装出的娇弱,强硬的对马尔福说:“继续写。”
马尔福忍着泪水,在羊皮纸上再次写下“爱丽丝·马尔福”。
仿佛在赌气般,在马尔福上面下了重手,但这没有用,羊皮纸上的马尔福和自己身上的一样很快就消失了,只有马尔福留了下来,像在暗示马尔福不需要有名字。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马尔福不解的问。
“可以聊天,但手不能停。”
在夏菲的催促下,马尔福继续在羊皮纸上写下名字,夏菲走到马尔福身后,将脸埋在马尔福的头发中,手指抚摸马尔福的伤,享受的闭上眼睛。
“我在帮卢修斯学长教女儿,提醒他女儿,你是谁,马尔福家的千金,你最重要且是唯一需要被提及的身份。”
才怪,马尔福在内心反驳着,她是爱丽丝,每个认识她的人都更喜欢这样称呼她。
但马尔福的手指开始犹豫了,刻在胸口的伤口痛是一样的痛,但只有马尔福需要被留下来,她有必要为了一下子就会消失的名字多痛一次吗?
一次又一次,写上爱丽丝马尔福,然后马尔福消失,只留下马尔福,马尔福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她到底有什么意义?如同她以前所恐惧的,失去马尔福这个身份的爱丽丝,还剩下什么?
胸前的马尔福越刻越深,感觉永远不会消失……
上完课后的斯内普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点起炉火,看着火焰浪费时间。
他很难得会做这种事,他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庞弗雷的药、卢平的狼毒药剂、魔药学的备课,终极巫测班的论文,现在还多了凤凰社跟食死徒两边的报告要交,使他忙得根本没空闲把自己的心好好净空。
他看到马尔福在课堂上发呆,这是前所未见的事情。
虽然说是为了他们好,才不得不要求他们保持距离,但显然对青春期的少女来说,伤害还是满大的,他忍不住会去想,当莉莉和他绝交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想把自己放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