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两仪清木带她来的这个世界,似乎是一个凡间界,所以天道对她的压制很重,别说自带的小世界,就是连一般的储物袋都打不开。
宿倒是能联系上,只是他受伤严重,在戊疆鼎内沉眠,养伤,一时间她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四周太过静谧,只闻枫声阵阵不闻人声只言片语,姜时撑着手往山下走去,行至一小溪旁,借那水的倒影,才看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
破破烂烂的血衫已经看不出血底的留白,脸上,手背上被空间之力割出来的血长的口子,直直横在白皙的皮肤上,显眼至极。
唉,姜时叹口气,往山下去的脚步停顿,很是迟疑,最终还是决定回身往山上走,她不想把人给吓着了。
寻了个好位置,姜时盘腿坐下,将手里攥得紧紧的两仪清木放松一点,发呆。
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一点,逼出一点鲜红,滴入两仪清木中,看着那滴鲜血渗入到青蓝色花苞中。
不再绽放,或许是本就还没成熟的两仪清木带着她穿越时空已经很费劲了,如今也只得闭拢花苞,在含上一点血色之后,又重新变成了一颗种子的样子。
这是为了防止它再跑,做的一点点防备罢了。
就是在人间界,她也能凭着血脉间的感应找到它,总之这两仪清木,她要定了。
看着重新变成一颗小拇指大小的两仪清木,姜时喉间一梗,眸色微深,终是闭上眼,对于它的妥协,松了口气。
她自己的烦恼算是暂时解决了,只是不知道宿恢复得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自己自负,有心入局,宿也不会为了她受伤,说来,她是有愧的。
而被她如此关心的宿,则沉浸在戊疆鼎中,疯狂地吸收灵气。
被摆弄在戊疆鼎四周的灵植宝物,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灵气。
戊疆鼎中的宿仍旧坐在那几根交叉的锁链上。
柔和平淡的脸上发生了变化,一点清冷的以及疯狂、崩溃的神情慢慢爬上他那张俊美的脸,沉稳、柔和再也遮掩不住了这些情绪,灵气疯狂翻涌。。。。。。
似乎不受控制了。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罢了,当是吾最后消散于这世间之前,救你一回。
望你以后能以吾之名继戊疆之责,镇邪避祟,护佑天下苍生。”
什么消散,什么救谁一回,什么庇佑苍生,他怎么听不明白!
宿紧闭着眼,竭力屏蔽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干扰,额上那看不见的虚汗蹭蹭往下掉。
脑海中出现一个光影,那圣洁的光影,抬手便把那浑身是血的青年的灵魂纳入鼎内,洗去他的记忆,成他大造化。
而自己则泯去神识化为尘埃。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