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蒸好的蛋黄进了苏斌家。后者裹着双层被子,听到有人来,她探出头问道:“是梨苗吗?”
“苏苏,是我。屋里好冷呀,跟外面差不多,你怎么不生火啊?”
“我没力气摆弄柴炭,也担心一氧化碳中毒。”
“一羊画……什么?”
“咳咳,是一种气体……”
听出苏斌虚弱,苗苗打断她道:“不用跟我解释啦,趁热把晚饭吃了,吃完早点休息。”
张三护着点燃的木棍从厨房走来,点燃床头的猪油灯。有火柴,能省则省。
猪油很多,不需要省,他把烛芯往上拉了拉,这样会更亮一些。苏斌瞧见苗苗脸上的鞋印,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支楞起来。
厚被子从她身上垂下,袒露出单薄的长袖,寒气一刺,她话还没出口就长咳到几乎缺氧昏厥。
苗苗给她按回去盖好,苏斌小声问道:“是家暴吗?”
苗苗转头问张三:“是家暴吗?”
张三:“不是。”
苗苗便对苏斌说:“不是。”
“傻梨苗,你这样会被他欺负死的。你看,他还能当面笑出来,摆明了拿你当出气筒,都不背着人。”
别人不清楚,她苏斌还能不清楚吗?在驾驶舱的时候,好吃的好喝的全让给了苗苗,自已只舍得舔盖子尝尝味。家暴?家你姥。
“吃东西堵不住你的嘴!”
张三将碗送到苏斌脸跟前,他看不得苗苗喂别人,自已还没被喂过呢,她个战俘想都不要想。
要不是你救了肖星星——苗苗的发小、苗苗的闺蜜的老公,我能伺候你?
“不要你喂,我自已来。”
“你来?手抖得跟筛子似的,早上那坚果汤,勺子没送到嘴边就洒得一干二净,全喂给铺盖喝了。你来,你来个蛋!张嘴!”
“什么?”
苏斌的视角只能看到碗底勺底,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何物。
“蛋!”
她恨恨地张开嘴,任对方把勺子塞进来。还真是蛋。
“好苦。”苏斌苦得脸直抽抽,难道是虚弱让自已的意志力下降了?自已以前可是喝苦瓜汁都不带皱眉的。
“这是……毒药吗?”
张三反讥道:“你也配浪费我一份毒药?”
他自已尝了一颗,根本不苦,于是抄着油灯凑上前,“嘴张开,我看看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