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奴卯足了劲细想宋湘的去处,最后尴尬一笑道:“公子,你就别难为小的了…”
随后自顾自的叹气道:“唉,要是宋大小姐能够听到公子吹的曲子该多好!”
千殊行从胸前拿出自己写的曲谱《问卿心》,心里默念的同时,不确定的问笛奴:“你说宋湘她会喜欢吗?”
笛奴抓耳挠腮了一阵,斩钉截铁的说道:“宋大小姐会喜欢的,她不仅会喜欢公子的曲谱,还会喜欢公子这个人,她要是敢拒绝公子,小的以下犯上也要说服她!”
千殊行扯出一抹苦笑:“你要怎么说服她?”
“在咱们东陵国,女子十四而未娶是为不孝,她已经到了十四的年岁了…”
千殊行语气不无失落道:“她不是将那位风公子带去家里了吗?”
笛奴长叹一声,安慰千殊行道:“那风家的公子无媒无聘的,哪有公子你好,等公子嫁给宋大小姐了,那一准是正夫,谁都比不上你!”
“公子你先坐着,小的看看老汤头走到哪里了?”笛奴撩帘出去,见前面过来一辆马车,车头坐着宋湘的贴身女厮芋头,忙让老汤头堵了过去。
芋头见状,不悦的说道:“谁家马车,挡在前面做甚?”
笛奴主动执手行礼,对着宋家的马车毫不避让道:“不知宋大小姐在不在车内,可否借一步说话?”
芋头身子微欠,还了个礼,略带疑惑道:“我家小姐在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你调转个头,我们跟在后面就是!”
笛奴让老汤头调转车头,自己则进入车内向千殊行禀告:“公子,我们运气真好,小的刚刚截住了宋大小姐的马车,现在她就在后面跟着咱们呢!”
千殊行心里一喜,吩咐笛奴道:“去西城外的西岳台,那里人少,我还能跟宋湘说说话!”
“好嘞!”笛奴看着公子面色好了不少,急忙冲着老汤头吆喝:“老汤头,去西城外的西岳台!”
一路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出了城后,草木复苏,远远的能听见西山头寺庙敲钟击磬的声音。
千殊行和宋湘先后下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西岳台。
千殊行穿着一身绛红色长袍,脚步虚浮,身上冷汗涔涔,只能扯紧身上的披风不被春日的冷风侵了。
宋湘见状,上前几步,语气不无担忧的问道:“既知身子不爽利,为何还要顶着冷风出来?”
千殊行闻言,心头酸涩,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今日没有来学堂,殊行心里担心,就出来看看…”
“宋湘,殊行只想问问,倾慕你的情意能不能得到回应?”此话一出,连日来的委屈和担惊受怕仿佛得到了宣泄,眼泪就跟断了线一样,似珠子般滴滴砸落在地。
宋湘心里一阵揪痛,从怀里拿出手帕,也顾不上什么女男授受不亲这样的忌讳了,凑近千殊行,轻轻的擦了上去,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千殊行愕然,任由宋湘细细擦拭他的双眼,他一动不动的用心描摩着眼前人的眉眼,舍不得移开半分。
“宋湘…”千殊行朱唇轻启,难过的冲着眼前人诉说道:“我昨晚梦见你不理我,一个劲推开我,斥责我,我向你表明心意,你却说我抛头露面,公然勾搭女郎不守礼法…”
“我被惊醒后,匆匆叫笛奴去学馆打听,才从守门的口中得知你今日请了假,并未进学…”
“宋湘…湘湘…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千殊行说着,心里愈发委屈,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你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