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手上也跟着比划着。
“我进去后,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里面的房间才有一些光亮,我那会儿实在是太兴奋了,什么都没多想,二话不说就奔着那个房间去了,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正是那个女的。”
顾言认真的听着,每个人的谈吐都会在描述的时候体现出来,而杨小天在回忆的时候,说的也都是大白话。
“……我真的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所以我当时立刻开始脱外套准备扑上去,可是我脱一半发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凑过去想要叫醒她,但过去一看,却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再往下一看,就发现她脖子有一圈被掐的痕迹!”
说到这,杨小天情绪陡然有些激动那般的一拍大腿:
“你们要知道我好歹也是干过坏事的人啊,也是有危机意识的,当时我脑子里跟炸开了似的,嗡嗡嗡,吓得我后退了好几步。”
一番话说到这,他情绪似都有些紊乱,胸口起伏着,仿佛还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心有余悸。
顾言听着他叙述的一切,一直缄默不言的她此时终于问:
“你说她脸色不太对劲,她还记得她脸色是什么样子么?”
这话一出,他又皱眉仔细的回想着那般:
“青色?不对,看起来好像还有点发紫?我没文化,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色,就差不多那两个颜色,反正很吓人。”
顾言闻言,和陆原相视一眼。
有些事情,彼此心底都很清楚了。
被掐死的人由于呼吸不到空气,所以面部因缺氧会呈现出紫青色。
他的描述刚好很精准。
如果是刚掐死,是不会立刻呈现出那个颜色的。
后面顾言又追问他为什么要换一身衣服避人耳目,他无奈的说:
“我有前科,本来就代替远房亲戚干干跑快递的活维持生计,如果被抓了,那我这吃饭的家伙就没了,还影响了亲戚。”
一翻审讯结束后,顾言准备离开了。
杨小天连连追问:“那现在怎么样,能不能放我出去了啊!”
顾言的轮椅停了下,她眼神示意了一眼陆原:
“能不能,还要陆队说了算。”
杨小天一听,顿时一脸颓败无语的坐在了那,似对他很无望。
陆原:“……”
俩人出门后,他冷哼了声:“你怎么看,这小子由你决定我今天要不要把他给放了。”
顾言神色淡淡:
“他对往事回忆的时候,视线先向上,再看向左下,这是大多数人回忆时的姿态,他撒谎的时候,眼神又往右瞥,试图想构思一个理由蒙骗我,所以他的确有过多次偷窃的经历,但是并未被抓获过。”
不过这些都是根据大数据来的,也有例外,所以她才会继续让他叙述当天的事情。
她轮椅来到了外面,感受着外面晌午炽热的温度。
她道:
“如果一个人撒了谎,去描述过往的场景时,往往已经预先准备,编造的故事会很流利,很熟练,故事会很完美,但是会缺乏细节上的描述,或者缺乏对情绪上的描述。
所以,再一看杨小天在描述时,说话的时候都是不成句的大白话,情绪上更是丰富,反应过来自己被冤枉成凶手的时候,还激动的一拍大腿,这一切都很明显了。”
性-侵并且杀害孕妇的人,另有其人。
不过,这个结果,让人在炎炎夏日,徒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是他,那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