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五楼来,除了打饭的时候需要上下楼爬楼以外,其他的都更方便了。因为晏明熙有勤务兵,晚上得由勤务兵陪床,这样一来于燕秀住在病房里就不是特别方便了。
好在五楼病房少,房间宽裕,护士站的小姐姐给于燕秀安排了一个单独休息的小屋,虽然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单独的小床头柜,但是于燕秀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有自己的房间,谁愿意给晏明熙陪床啊半夜饿了说不定又得问自己要吃的
晏明熙入院一周左右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但是每天各种吊瓶依然要打。伤口疼不疼不知道,反正在勤务兵和于燕秀面前他是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赵利军忙完手头的事,终于抽出空来医院看看。他也没带人,依然是骑着个自行车到医院,直接上了五楼。
一从楼梯间出来,就听到东边两间病房传出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他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过去,先到了502室的病房门口。
病房门虚掩着,赵利军悄悄地推开了一些,露出了拳头大小的缝隙。从缝隙里,赵利军一眼就瞧到了坐在病床上的晏明熙,只见他左手打着吊瓶,右手拿着一本书,口若悬河地在讲数学
赵利军眼里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不明白晏明熙讲数学干嘛。他又往床边看了看,勤务兵和那个小丫头一人坐在一个凳子上坐的板板正正的。小丫头时不时在手里的本子上记点什么,勤务兵则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完全了解了晏明熙所讲的内容。
没想到晏明熙住院也不闲着,还收上学生讲上课了,这样也挺好,免得他那个闲不住的性格再憋出病来。
赵利军点了点头,把门轻轻地带上了,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裴云圣的病房门口。病房门大开着,赵利军探头看了一眼,只见裴云圣一边打着针一边靠坐在病床上看书。窗边立着个画架,一个女孩子在上面不知道画什么。
虽然上次见了裴云圣的对象一面,但那时是在部队门口,着急慌忙的也没看清楚什么模样。本来他对裴云圣对象的长相也没那么好奇,谁知昨天裴首长突然打电话问,说怎么不汇报裴云圣处对象的情况了,他这才知道老首长上回压根就没生气,人家在心里偷着笑呢。
这回赵利军准备好好看看,等回去和裴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也好描述描述。
从门口往里看只能看到女孩子的侧脸,但依然能看出她专注的神色,认真地在描绘纸上的画卷,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侵扰她一般。
坐在病床上的裴云圣不知道在读什么书,翻页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朝女孩子看过去,然后脸上就情不自禁地带出了笑容。
虽然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没有对视,只有裴云圣一个人的目光,但赵利军依然觉得看的有些牙疼,感觉这么齁甜呢。
赵利军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敲了敲房门,裴云圣终于把视线挪了过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赵师长,您怎么来了”
“今天正好没事,看看你。”赵利军见女孩子也回过头来放下了手里的笔,便笑呵呵地背着手进来,装作是第一次见到的样子,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云圣,这位女同志是”
裴云圣脸上有些发红,他还是第一次认真地和外人介绍自己和殷玉瑶的关系“师长,这是我对象,山北出版社的殷玉瑶。”
“殷同志,你好你好。”赵利军立马过去和殷玉瑶握了握手,趁机看了看她的画纸,似乎在画知青耕种。
裴云圣见状又介绍了一句“玉瑶是到朝阳农场采风的,北大荒上的知青们这本小说需要改编成连环画,她负责完成这份工作。”
“真好真好是个女画家,多才多艺。”赵利军夸赞了两句就在屋里的沙发上坐下了,摆明要多聊聊的。
殷玉瑶见状便去柜子里拿了待客的茶杯,烫了一遍后放在了赵利军手边的小桌上,脸上露出了客气的笑容“赵师长喝茶。”
赵利军也客气地让了让“多谢殷同志,你也坐,别客气。”
看着眼前一对登对的年轻人,赵利军都能想象出来自己等打电话汇报的时候,老首长得乐成什么样。不过当着两个年轻人的面,赵利军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他还是从裴云圣的伤情问起,仔仔细细的了解了一下他现在的恢复情况。
裴云圣的左臂和肩胛骨都固定着没法动,他在治疗上倒是十分配合的。披着殷玉瑶给买的毛衣,裴云圣笑容灿烂“挺好的,肩膀的位置已经不那么痛了,开始消肿了。哈城的大夫说我幸好没有粉碎性骨折,只要固定上三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恢复了,到时候再复查看看情况。”
赵利军点了点头,含蓄地提了一句“这次部队和农场的知青们救火及时,将国家的损失降到了最低,报纸上已经表扬过你们了。上面对朝阳农场和驻扎部队也有表彰,其中在救火中表现突出的战士也有奖励,你和晏明熙也算立了一功。”
裴云圣笑了笑“军人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