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玟哭够了,呆滞的坐在地上,眼神都不聚焦。
许久,李知玟轻抬起手,示意挽春扶她起来,薄唇紧抿目光逐渐坚定。
李知玟什么话都没有说,朝万夫人行了一个大礼,万夫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巴掌没白挨。
“知玟还有一事要拜托姐姐。”
李知玟痛哭之后,声音嘶哑。
让挽春带万夫人到前厅稍作等候,她梳妆后便来。
李知玟遣走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书房,修书两封,一份托万夫人交给周夫人,再由她递给皇后娘娘,另一封给殷啸,快马加鞭务必要在殷啸回京前亲阅。
李知玟面色苍白浮肿,上了脂粉也掩盖不住肿胀的眼睛,但眼神里的光彩已经回来了。
李知玟命玉清玉澈帮她按品大妆,静候皇后娘娘传见。
傍晚十分宫里果然来了消息。
“夫人小产,皇后娘娘痛心不已,若夫人身子尚且受得了,请您进宫面见。”
李知玟最后从自己宝贝的不得了的梳妆盒里取了什么,这才踏上翠盖红缨马车,往宫门而去。
皇后娘娘也憔悴了不少,李知玟规规矩矩的行完礼,宋皇后艰难的朝她挤出一抹笑,李知玟上前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宋皇后呼吸微乱,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会握住李知玟温暖的手。
两个人心不在焉的说着话,等着兴盛帝。
烛火把凤翎宫照的如同白昼,李知玟和宋皇后无心饮食。
“皇上,臣妇以项上人头保证,将军忠心贯日绝无不臣之心,往圣上明鉴,臣妇命薄微矣,今日特带兵符求见,以示将军心意。”
李知玟手心一枚小小的金印,雕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
兴盛帝望着兵符,久久没有言语,宋皇后虽面色如常,但膝上的双手正紧紧揪扯着锦帕。
“不必,怀化将军之忠心,朕自然知晓。”
李知玟松了一口气,刚刚兴盛帝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压迫的她几乎呼吸不过来,眼下腿一软险些歪道,不过好歹算是有惊无险,李知玟仰起头看着主位上的帝后二人。
“前几日皇后娘娘邀请小妹宫中小住一事,可还算数?知玟心仪小厨房的桂花糕已久。”
李知玟唇角的小梨涡都露出来,换了自称,全然一副贪嘴的小孩子模样,皇后掩唇而笑。
“怎么不算?芳音,可听到表小姐的话了?”
芳音姑姑自殿外含笑而入,朝三人福了福身子,连忙去小厨房给李知玟做桂花糕去了。
李知玟深知宋皇后绝对是被人诬陷的,殷啸却不知晓,眼下若是兴盛帝同殷啸互相猜忌,怀化将军府便再无生机,若是李知玟坐在那最尊贵的位子上,恐怕也会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所以李知玟一边写信安抚殷啸,另一边向帝后投诚,李知玟没有贸然进宫求见,把主动权交给兴盛帝和宋皇后,然后带着兵符求见,拿出足够的诚意,甚至自请留在宫中,做帝后的人质。
殷啸倘若真的因此恼了兴盛帝,最爱的女人在他手里,兵权也在他手里,即便有三头六臂,也绝对翻不起任何风浪,只有让兴盛帝感觉到足够的安全,他们才有查清真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