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空旷地带,唐精将顾辰溪放平,来不及查看她的伤势,便快速地将那价值连城的四品丹药喂入顾辰溪的口中,并帮她吞下。
只是,顾辰溪没有灵根,也没有元气护体帮她炼化丹药,是以,顾不上男女之别,唐精便盘膝坐至顾辰溪的身后。
双掌抵背,迷迷糊糊中还有些意识的顾辰溪只觉后背陡然一热,一股强大温润的气流,便以后背为源点,涌入四肢百骸,最后直达腹部,暖流横生。
如果此时她的面前一台人体扫描仪,那么,她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被折断的肋骨,破损的内脏,以及四溢的淤血都在以肉眼的速度修复和复原。
只是,她怎么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沉,越来越痛?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兽伯发现了不对,唐精也很快发现了异常。
“唐小子,怎么回事?大小姐怎么不见好,情况反而越来越糟了?”兽伯满脸的焦急,大将军可说了,待大小姐寻他之时,便是他认主出院之时。
十年的等待,难道要让他喜出望外之后,又功亏于溃么?
唐精咬紧了牙关。
他当然也很想知道,顾辰溪为何会不好反危,但是,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他觉得,自己的元气竟然犹如泥入大海,从刚才的厚积薄发,再到现在的虚不补空,他感觉,再这样下去,顾大小姐没死,可能他就要死了。
是虚脱而死!
兽伯还没发现唐精也有些不对,只是来回看着他和顾辰溪两人神神叨叨。
听到最后,唐精根本都没有精力去听了。
他只觉得兽伯的声音越来越远,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再也折腾不起的唐精两眼一翻,便朝后仰去。
兽伯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他接住,问了句‘你怎么了‘,见唐精没有回答,兽伯也不管现在他的状况如何,便气闷地将他丢到了一边。
现在,他心里可满满的都是顾辰溪。
这可是他离开这禁锢十年的兽院的唯一机会,他等了整整十年,怎可轻易放过?
如此想着,兽伯便要伸手去拍顾辰溪。
哪知,刚要接近,一道劲风化作刀片突然朝手心打来,兽伯心中一突,本能地收手,还没看清来人,一道冷冽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拿开你的脏手,这个女人是本君的。”磁力动听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悦的警告和霸道。
兽伯有些错愕地看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何时,那空无一人的地板上,竟然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
素色长衫,却一点儿没有毁掉他身上那种慵懒而随意,却又似乎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尊贵。
一头水墨般的长发用一个白玉簪轻轻束起,精致而不失灵动,却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立体。
精致的下颚,妖冶的红唇,不难看出,那精致的银色面具下,定然也是一张倾国倾城,俊美无涛的脸。
只是,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