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来到手术室外,花繁花已经出来了,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快步上前走到她身边,问,“花花,还好吗?”
“没事儿?”花繁花脸色惨白的靠在她身上闭上了眼,一向要强的她此刻如此虚弱的样子让苏多多难受的想大口喘气。
缓了有一刻多钟,花繁花挤出笑容,拍了拍面色难看的苏多多,故作轻松的说,“好了麻烦解决了,走吧!”
“嗯!”苏多多让她把大半身子压在自己身上,扶着她慢慢往外走。走到电梯旁,牧仲的电话打来了,说已经到了,问她在哪?苏多多惊讶他不到四十分钟竟然就赶了过来,让他在楼下等着,这就下去。
有些尴尬的对花繁花说,“那个他以为我生病了,所以,非要过来!”她这会儿真的很怕花繁花多心或者动气,后悔的想挠墙。
花繁花并不在意牧仲知道,事实上她以为苏多多早就和牧仲说了,如今看来这傻妞还帮她隐瞒着。心下熨帖,拍了拍她的头,大无畏的说,“姐敢作敢当,不怕人知道。”
“嘿嘿!”苏多多除了傻笑不知还能怎样,还是补了一句,“咱还是别宣扬了。”
走到大厅大门口,突然被一个男人跑过来拦住了路,是那个给刘先生。转头去看果然看到不远处那个小护士冲着她讪讪的笑着,苏多多心里苦笑,护士小姐您的信用值要不要这么低,说好的保密呢?
“小姐,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儿子,您给我留个电话吧,我今后一定会把钱还您的!”男人看起来很憨厚,在他想来人家相当于救了他儿子的命,他若就这么算了,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花繁花看向苏多多问她什么情况,看到一张皱成一团的小脸。
“您今后若是有条件,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就帮帮他们吧!”苏多多并不想多留,也不想继续纠缠。事实上今天若不是花繁花堕胎,一个孩子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她也许会好心的捐助一两千让自己良心过的去,却不会捐这么多。她只是求心安,用一个孩子的命延续那个逝去的孩子的命活下去。她没那么伟大,所以这会儿也不想要什么回报。
“小姐,您就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让我娃今后好知道他的救命恩人是谁!”刘先生很坚持。
“老婆,发生什么事儿了?”牧仲大步的走过来,看着男人拦住苏多多她们,以为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没事儿!”苏多多扶着花繁花小心的迈下台阶,往牧仲身边走。
刘先生看到戴着墨镜衣着不凡的牧仲,连忙鞠了一躬,说道,“先生,您太太救了我儿子,我刘长军谢谢您一家!”
花繁花噗呲笑出了声,苏多多拍了她一下,还嫌不够乱啊!
牧仲看清男人的脸,身体瞬间僵硬,这张脸他不会认错,前世就是这个人开着货车与他的轿车相撞,还下车检查他的状况,等他流血过多死亡后,打了一通电话说已经死了。然后驾着车逃逸了,不过半年又主动投案自首。
前世苏多多给他读了报纸上刊登的报道,说是他家境不好,儿子手术晚了,后期没有恢复好死了,妻子也疯了,他觉得活着无望才出来投案自首的。他父母还可怜他身世可怜,请法官轻判了他。可他知道当时他完全有机会救他,却眼睁睁看着他流了近一个小时的血,慢慢死去,才大摇大摆驾车逃逸。
原本只觉得这人是本性恶,只想着躲过那危机,倒也没想去寻找他报仇。如今牧仲突然发现自己仿佛抓住什么,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若是前世他的死亡不是一个意外呢?
看着牧仲一直不语望着他,刘长军连忙保证,“我有了钱一定会还您的!”
苏多多也发觉了牧仲的异常,若不是花繁花的体重压在她身上不方便去查看,她都要去拉拉他了。“我刚刚说了,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您今后帮助有需要的人就好!”苏多多转头又对牧仲说道,“老公,走了!”
牧仲深深的看了刘长军一眼,从苏多多手里接过车钥匙,大步的朝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苏多多不想提医院的事儿,不知说什么好,干脆闭嘴。花繁花身体不舒服,靠在苏多多身上闭目养神。牧仲开着车,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儿,也不去追问苏多多了。
晚上牧仲也没提回绿源的事儿,苏多多做好晚饭,三人静默的吃着饭,气氛低沉。花繁花吃了饭就回房休息了,身体不适也懒得去管这两口子的事儿。
“老公,你不开心?”苏多多总觉得牧仲沉下的脸有些吓人,给他削了苹果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问。
牧仲扯了扯嘴角,看着自家老婆那忐忑的神情,揉了揉她的脸,“没事儿!”花繁花那副虚弱的模样,他也能猜出她们去医院的目的了,她想帮朋友保密,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事实上,牧仲这会儿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他记得苏多多给他读的报道,那人儿子的手术是在他出车祸一周前。那前世没有苏多多给他捐钱,他又是哪来的钱做手术?还有那辆货车,也说是他的出事前半月购置的二手车,他突然哪来这么多钱?最让他怀疑的还是那通电话,前世他以为是打给他家人的,如今想来没那么简单了,打给家人不会不讲前因后果,只说一句,已经死了。
若是车祸不是意外,那雇佣这个刘长军杀他的又会是谁?越想牧仲只觉得遍体生寒,前世他的家室没有曝光在大众面前,那是圈内的人下的手?亦或是还有什么他不清楚的情况下,他的死能让何人有利可图?
☆、演唱会
翌日苏多多提出要陪花繁花住在城里一周时,想了一肚子的话来说服牧仲,不曾想他听后就爽快的同意了,叮嘱了苏多多两句驾车走了。失落的看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车尾,苏多多心里空落落的,苦笑平日嫌他黏人,他好不容易给她自由了,她竟又不开心了,这是不是太矫情了?
牧仲将自己投入繁忙的工作中,连续三日住在公司,不仅将积压的工作处理掉,还开始针对每个新人提出了发展规划调整。连陪着新人驻扎在现场的jackson听闻后都忍不住打电话过来,斟词酌句的小心试探,是不是夫妻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