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卡尔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化妆箱,声线趋于平静,“……跟着它走,我们去地下暗河。”
诺顿这个人很现实,给钱什么都好说,没有好处他一向懒得动;这次有情报共享,他背个轻巧的小妹妹也不算太亏。
——就是那两个有独处空间让他非常不爽,脸色臭臭的。
战战兢兢特雷西:“……谢谢。”
虽然当时的情景,稍微代换一下词汇成“你莫挨他,不然把你丢下去”,可能更符合勘探那种阴沉掺和着灿烂的怪异微笑……
这厢汇合后,机械师也看到了入殓师返回的等身傀儡,几乎比得上她的战斗形玩偶了,眼睛一亮。
入殓师收回了尸傀,因为有点使用过度,他的面色更苍白了。
灰暗的矿灯下,映得隐隐有些像鬼渗人,“我用剩下的能量遣它断后,拖了一点时间。”
诺顿心思一动,摸摸下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漾开一抹邪气的笑容。
配上他脸上的疤痕,平添几分悚然。
他“喂”了声喊住入殓师,“用你那个傀儡把沾染律师气味的衣服丢出去,能扰乱毒蚁群方向吗?”
他本来想说,切个胳膊腿啊什么的会不会更有效果——
考虑到队友心脏承受力,遗憾作罢。
独自走了另外一条路的律师忽然打了个喷嚏。
明明这个温度也是不是很低,鸡皮疙瘩却突然全起来了。
“见鬼。”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才勉强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诺顿已经在琢磨着,要是实在没有办法甩掉毒蚁群,下次再见面就扒他衣服拿去充当道具诱饵的野路子了。
“……理论上可行。但我没药了。”
入殓师用了尸虫后,道具格子空了出来。他先是冷静地给受损的尸傀化好新的妆,修容完毕后,再有条不紊重新把箱子收纳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疲惫地不想再说话;就算是机械师灼热盯着他尸傀的目光,也不愿意搭理。
最后还是见萨贝达好奇的目光落过来,似乎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才勉为其难开口,淡淡解释道,“他不是械体;只是靠着吸取我的生命值充能,获得行动能力罢了。”
诺顿作为一个外行,对这两个所谓成长属性伴生道具的观感只能表示,都差不多的一个丑样,耸耸肩。
他知道,要是说出来,估计两个队友都会被他冒犯炸;心里过了一圈就不再多说了。
队伍简单修整后,变成了萨贝达在拉车,机械师缩在车里恢复体力,剩下两个人小跑跟车的画面。
得到足够的休息思维清明起来的特蕾西,悄悄扯了一下小佣兵的衣袖。
萨贝达侧了一下脸,用眼神示意:有事?
经过了一系列的运动,再戴着兜帽会很闷热;萨贝达干脆摘了下来,露出轮廓线极其优秀的眉眼。
比起俊美的皮囊,他冷冽明净的气质更加吸引目光。
小矿车摇摇晃晃,他们距离很近,心跳声也格外大——
还好矿车的噪音能够盖住心跳声,她想。
她性格羞怯,不太敢直视这种宛若迎面而来山间细雪的美。
于是只能掩饰性地垂下头,去摆弄她的机械设备,躲开过于澄澈清冷的目光。
“萨贝达先生,”她打开设备,翻出道具连接上显示屏,“我的道具天眼,传地表画面回来了。”
石墙组合在地图上,排列得非常有规律,呈现出了诡异的字母形状:
从左往右分别为R、V、S、G、N,第二行则为A、T、G、A、N、T。
这些字母组合在一起并不像英文,短时间内很难猜测出这一行字母的含义是什么。
RVSGNAT……丹麦语,亦或是同源的瑞典语,根本没有这个词。
萨贝达瞅着这些东西,有那么一刻开始怀念。